他忙使劲一蹬,脚都麻了,但还是感觉到似乎是站上了实地,耳边没有呼呼的风声,也没有白竹带着哭腔的喊声。
他晕头转向,一脸懵逼,难道是摔死了?怎么身上不疼呢?
不对,后背被擦破了皮,还是疼的。不过不是摔死的,应该是吓死的!
白竹呢?
他去哪了?
他们前后脚死的,黄泉路上应该离得不远。
他得去找白竹,既然都死了,他得拉着他继续做一对鬼夫妻。
“白竹!”他一边喊一边到处看。
不对!
小时候听娘讲故事说黄泉路上阴风阵阵,鬼影侧侧。这里虽然有风,可太阳明晃晃的照在头顶呢,晒得他出了一身汗!
没有死!
他低头一看,自己还在悬崖峭壁上。
原来,天不绝他!
这里居然有一道一米多宽的坎子。坎子上长满了杂草和灌木,从上面根本看不出来这里有道坎子。
正是这道坎子救了他,阻止了他的下滑。
“哎!”头顶上突然传来白竹弱弱的声音。
他抬头一看,白竹趴在他头顶近两米的地方,正杏眼圆睁,眼泪汪汪,两股颤颤的望着他呢!
见白竹没事,他心里一松,咧嘴笑道:“竹子!我们没死!还活着!”
白竹拖着哭腔“嗯”了一声,他现在倒是没死,可挂在这半空中怎么活啊?
张鸣曦心里一放松,智商马上上线。
见白竹瘦小的身子在石壁上发抖,他轻声安慰道:“竹子,这里有个坎子,很宽,很安全。你慢慢溜下来,我接着你。不要慌,我再不会让你出事的!”
说着,转过身,趴在石壁上,高举双手,准备随时能接住他。
白竹定了定神,张鸣曦在迟早也是个死。
好在俩人相距不远,努努力能够摸到手。
他闭了闭眼,用力拉着手中的大草,打算贴着石壁溜下去。
他怕只拉着大草的头部会把草扯断,死死攥着大草的根部。
可是大草被他攥的时间长了,受不住力,一点点的被他扯出来了。
好不容易抓住的救命稻草,他怎么舍得放手呢?
大草根部出来一点,他就往下攥一点。
害怕手松了会掉下去,他越攥越紧,最后那棵大草带着泥巴被他扯出来了。
就这样,他手中攥着那棵救命稻草,没有借力的地方,他在石壁上挂不住,贴着石壁往下溜。
这次还好,没溜出多少,就被张鸣曦抓住了脚踝。
张鸣曦一只手抓着他的脚,一只手托着他的屁股,站在后面护着他,让他慢慢溜到自己的怀里,自己跟着矮下身子,把他放在坎子上。
白竹脚一踩在地上,浑身都软了,像一条抽了脊梁骨的蛇,瘫在地上,一点力气都没有。
他背靠着悬崖,在坎子上坐下来,惊恐地望了张鸣曦一眼,又怕又悔,眼泪滚滚落下。
张鸣曦死里逃生,本是喜出望外,这下见白竹流泪,也忍不住心酸,眼眶也红了。
他靠着白竹坐下来,伸手搂住他,让他靠在自己肩上,低声温柔地劝慰道:“没事了,竹子,不怕了!”
说着,声音哽咽了。
白竹后怕极了,浑身发抖,脚瘫手软,半点力气都没有。
这时被张鸣曦抱在怀里,不但不推他,反而像找到了依靠一样,往他怀里偎了偎,紧紧的贴着他,把头靠在他肩上。
俩人惊魂未定,依偎良久。张鸣曦到底是个汉子,胆子大些,恢复得也快些。
他觉得怀里的白竹不抖了,低下头柔声问道:“好点了吗?不怕,有我呢!”
白竹稍微平静了一点,力气回来了一些。
他轻轻“嗯”了一声,想到刚才的惊心动魄,想到这个人不要命的往下跳,忍不住抬头去看张鸣曦。
张鸣曦正低头看他呢,俩人四目相接,白竹被他灼热的目光一盯,受不住,帘子似的密密的睫毛像受惊的鸦雀,抖个不停,不敢再看他,慌得忙低下了头。
张鸣曦见了那双水汪汪的杏眼就犯了迷糊,那扑扇扑扇的长睫毛像扫在他心上一样,又酥又痒。顿时心中一荡,血直往脸上涌,心里软成了一滩水。
他不容白竹再躲,一手搂着他的肩膀往怀里带,一手抬起他的下巴,对着那张吓得失去血色的嘴唇吻去。
白竹大惊:这人不要命了吗?在这悬崖峭壁上亲他,就不能等到了安全地方再亲吗?万一一个不小心,又掉下去了怎么办?
想到这里,他连连摇头,紧闭着嘴巴,口子“呜呜”有声,伸手去推他。
张鸣曦却不容他拒绝,松开他的下巴,一只手抓着他的手按在自己腰上,另一只手紧紧搂着他,干燥滚热的唇瓣在他唇上乱亲乱啃,口中低声哀求道:“竹子,好竹子!我吓死了!你疼疼我!”
白竹见他说得可怜,心中一软,身子也跟着软了,不再挣扎,闭上眼睛,红着脸, 微微张开嘴巴,任他予取予求,肆意掠夺……
不知亲了多久,白竹觉得自己能原地死去!
刚才是吓得脚瘫手软,现在是被他亲得脚瘫手软,肺里的空气被他吸净,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没有,刚才搭在他腰上的双手不知什么时候紧紧环在他腰上。
他觉得再任张鸣曦吻下去,自己恐怕得憋死。
他身子微微往后缩了一点,伸手推开张鸣曦的脸,张鸣曦依依不舍的从他口里退出,还不忘在他被亲得嫣红的嘴唇上啄了两口。
白竹红着脸,推了他一下,喘息着小声道:“好了!要憋死了!”
顿了一下,靠在他怀里,软绵绵地问道:“怎么回去啊?”
张鸣曦并不答话,低下头还想来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