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宁儿没有想过自己会再次醒来，她睁开双眸，看着这陌生的地方。

“这里，是哪里？十八层地狱吗？”

“没错，就是地狱。”

颜宁儿扭头一看，满眼错愕，“清，清玄，你，你怎么会在这？”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胡清玄把药碗放下，“快点，起来喝药！”

颜宁儿试着起身，可她全身无力，“那药，根本不是毒药？”

“谁说的？就是毒药，不过我要慢慢折磨你。”胡清玄本想恶狠狠说道，可他看到她连起都起不来后，心中的那些怒火就消失殆尽了。

“我告诉你，现在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死你才能死。”

胡清玄抱起颜宁儿，让她的后背靠着自己的胸膛，将熬好的药直接喂到她嘴里。

“唔，苦……”

“你连死都不怕，苦什么苦？”

胡清玄这次只放了少量甘草，自然和以前不同。

颜宁儿勾唇一笑，其实她已经尝不出什么味道了，只不过是因为胡清玄在，她才说苦。

“我们这是在哪里？”

“昭萍。”胡清玄道。

“昭萍？揽月的墓在这里。”颜宁儿惊叹，“我要去看看她。”

“去什么去？你还没等到地方呢，你就先趴下了。”胡清玄恐吓一声，随即他感觉不对。

“你想起来了？”

“啊？”颜宁儿眨眨眼，“唔，想起来一点。”

她没有说实话，她怕要是她说，自己都记起来了，胡清玄会把她送回云月国。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病秧子，没有一个人会永远带着一个累赘。

再让她和胡清玄多待一阵子吧……

胡清玄什么都没说，每天也只是定时定点给颜宁儿熬药，盯着她喝下去就什么也不管。

吃饭也是如此，将饭碗往她前面一放，几乎什么都不说，要是她不吃，就说几句自认为刻薄的话语。

胡清玄整整给颜宁儿调理了一年，她才能下地行走，也不用憋在那个屋子了。

可以去院子里晒晒太阳，吹吹风。

第二年，颜宁儿可以走着去祭拜揽月了，虽然身体还是十分虚弱，但每天都有变好。

颜宁儿跪在坟包前，看着胡清玄清除四周的杂草。

“揽月，对不起，我今年还是没能带你回去，我舍不得他。”

“等再过几年，我再带你回去，到时候，我们还可以去京城接走汐儿，她应该已经会说话了吧？你都不知道，她有多爱笑，谁见了她，都是十分喜欢的。”

“不过也可能只是我这个当娘的这么觉得的？不过她真的很可爱，也很漂亮，如果，如果你还活着多好，你就可以看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