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帐篷后面的沈念卿看的是毛骨悚然，她总觉得，云雀有些病娇在身上。

明知不可为，而非得为之。

生怕别人发现，两人并没有在帐篷外过多徘徊，只沉默着来到了慕轩帐篷里。

面面相觑一番，慕轩心里有了自己的想法。

无论是谌亲王还是云雀，二人都是不确定的定数。

危险系数太高了，与其等到云雀进了宫，造成不可逆转的悲剧。

倒不如，现在就送对方去下地狱！

确定了心中想法，慕轩就将目光缓慢地转移到沈念卿脸上，沉默了片刻后。

便轻吐出几个字，让沈念卿虎躯一震。

“云雀不能留，动不了谌亲王，但一个小小庶女，随便找个名头直接处置了！”

看着慕轩脸上的冷冽，以及对方眉眼间隐忍的杀意，沈念卿心沉了沉，眼神还是有些许不忍。

她对于这个王朝，还没有真正的归属感。

对于中原和草原的对战，沈念卿的选择自然是别无旁贷。

可现在，要去处理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起码看起来是这样的女子。

她心里还多有犹豫和踟蹰，对方对于情感的定义，固然是和正常人不一样的。

可是也虽不至死，就算想要处置，也得要让沈念卿看到对方确切的罪证。

她现在没有办法，眼睛不眨地去定义一个人的生与死。

那未必有些太残忍了，便忍不住伸手扯和扯慕轩的袖子。

“我知道为了防患于未然，杀了对方是最好的决断，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咱们不如再等等？”

沈念卿能够理解，对方一个未经世事的小姑娘，是接受不了他人眼睛不眨的去杀人。

可现在，事实莫过于雄辩。

眼前这些都是能够看见的，谌亲王已经生出了不该生的心思。

对方都想要往皇宫里塞人，那为什么此刻他还不能动手。

与其被动承受，还不如主动出击。

两人相互对峙了片刻，彼此眼里都有不想退让的倔强。

到了，还是慕轩率先妥协，无奈地叹了口气。

看向沈念卿的目光有了丝审视和义不容辞的倔强。

“如今你还能摸着良心，说一切是道听途说嘛，若谌亲王真的没有逆反之心，那为何要将他妹妹塞到皇宫，去做什么眼线？”

沈念卿被问的哑口无言，脸上的表情有一些窘迫。

一时心里也有些五味杂陈，她知道，自己没有资格去定义和谈论别人的事情。

可之前谌亲王的种种，表现到底是让她心软了。

一个在吃人朝代下，为了活着而拼尽一切的人。

沈念卿实在说不上，自己是不屑或鄙视的。

可是对方在病好后，却选择背叛故土。

家仇恩怨和国家情怀，两者之间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对方的三观和云雀一样，都是有些扭曲。

让沈念卿陷入了两难的境界，原本还想在游说的慕轩，看着对方如此为难。

嘴唇都紧咬在一起，过分难听的话到底是不好再说出来。

帐篷里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到底，沈念卿微微点了点头，脸色格外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