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棠忙不迭点头，“我知道我知道，那老大你……”

“我现在就赶过去！”

黎笙挂断电话就往外冲。

手腕却在这一刻被人攥紧。

黎笙回过头，眼前的沈休辞眉目清隽温润，眼底似噙着笑，可那笑意遥远疏冷，像是隔着一层云雾，叫人看不真切。

“吱吱，你要去找他？”

“是。”

黎笙现在满脑子都是苏凤眠中弹的消息，她怕自己如果不去的话，这个世上怕是再也没有人能救苏凤眠了。

她也怕如果这一次不去，可能以后就再也见不到了。

沈休辞眼里似乎掠过一丝痛色，他沉声开口，“吱吱，别去。当初袭击你的那个人就是苏凤眠！他不值得你冒着身份揭穿的风险去古都！”

黎笙挣扎了几下发现挣脱不了，脸色微沉，问道，“你有证据吗？”

沈休辞顿了顿，回道，“没有，但我的情报不会有错。”

“够了！”黎笙向来平静的脸上带着愠怒，字字诛心：

“沈休辞，我知道你想洗清自己身上的嫌疑，但我没想到你能一股脑栽赃到苏凤眠身上！

我和苏凤眠认识十八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不过！至于你……我和你满打满算认识不过半年而已，我凭什么信你不信他？”

黎笙深吸一口气，再次道，“你说你的情报不会有错，那我查到的消息难道就有错吗？那支神经毒素是你的，嫌疑最大的凶手……是你才对！”

说完，黎笙甩开沈休辞的手扬长而去。

沈休辞在原地站了好半晌，树影斑驳的光晕落在他身上，他久久没有移动，像是伫立的雕塑，任由那些荒凉和孤寂将他一点点吞没。

庭院有风拂过，树梢轻晃。

纪开诚小心翼翼地走上前，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五爷，少夫人走了，您……不去追吗？”

“不去了。”

沈休辞缓缓转身，大步离开了黎园。

纪开诚亦步亦趋跟在身后，壮着胆子再次问了句，“五爷，其实这个消息不告诉少夫人也是可以的，您……为什么还要说啊。”

身为边界之主，沈休辞一声令下，底下多少人跑断腿。

查清楚半年前究竟是谁盗走了十九号神经毒素，再查清楚是谁暗算了女战神黎笙，只要花点心思，揪出凶手不难。

而今所有线索通通指向苏凤眠。

偏偏苏凤眠又是黎笙放在心里的人。

在没有任何确凿证据的情况下，黎笙这个反应也在清理之中。

纪开诚不解的是，明明自家五爷可以先不说的，总好过现在闹成这样，像是反目成仇……

沈休辞脚步微微一顿，深邃如海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自嘲的暗芒。

他是可以不说。

但他答应过黎笙不会骗她。

而且……他也想赌一赌那个苏凤眠在黎笙心里到底占据了怎样的份量。

却没想到这一赌，他输得一塌糊涂。

沈休辞扯扯嘴角，回到隔壁别墅后，他看了眼黎园的方向，大概是不想呆了，吩咐道，“备车。”

纪开诚心中一喜，立刻道，“五爷，咱们是去追少夫人是吗？那直奔机场吧，我现在就让人规划航线，安排私人飞机待命。”

“……”沈休辞瞥他一眼，眸光清冷，只剩下几分凉薄之色，“回老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