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你不会死,你只会像阴沟里面的老鼠一样活着。无忧还没登上帝位,我怎么会让您死呢?”
“我会让您看着,在您眼中卑贱的无忧,是怎么成为西燕皇帝的。您是如此的尊贵,想来与普通人不同,就算是瘫了,也能活的长长久久,您说是吧?”
西燕皇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凤九卿嗤笑一声,他还以为这人做了这么多年皇帝,心智会很强,结果也不过如此。
这人一生好大喜功,大大小小与大越打了数百次,各有胜负。在内骄奢淫逸,西燕境内原本十分富有,但凤九卿这一路看过来,西燕人一个个面黄肌瘦,像难民似的。
这人每打一次胜仗便要建一座鹿台,强征民夫,苛捐杂税之下,西燕人的日子过得比靖王统治下的大越还苦,也就好在有一个十分会打仗的弟弟,否则就不知道是他先来西燕,还是这人先被推翻。
凤九卿将西燕皇扔了回去,用手帕狠狠擦了擦手,才在夜色的掩盖下,来到了相国府。
此时的兰若庭正在祭拜他的两个儿子,凤九卿原本正准备下手,但见此情景还是忍住了。
虽然他和兰若庭是敌对关系,但他的两个儿子也的确是他杀的,而且若不是因为两国敌对,他和这两人或许是可以成为朋友的。
这两人是西燕难得的正常人,打仗也只是与他正面交锋,从不曾骚扰过边境百姓,他当时将二人俘虏之后,并没想杀二人,但这二人兵败之后不愿活着,当着他的面自刎而死。
他敬他们是条汉子,将这二人的尸身送了回去,这位相国收到消息之后,一夜白头。
看在他那两个儿子的面子上,他其实不是很想杀兰若庭。但这位相国似乎与他那两个儿子完全不同,却与那西燕皇是一丘之貉,也不知道这株歹竹是怎么长出两根好笋的。
待兰若庭回到他自己的房间,凤九卿才现身。
“你是谁!”兰若庭瞪着凤九卿,佝偻的身躯也不妨碍他的眼神想杀人。
“我来取您的性命。”凤九卿对着兰若庭行了一礼。
“越国的狗还敢在我西燕放肆,来人!”
“您不必叫他们,他们不会来的。”凤九卿垂眸道。
“你做了什么!你把他们都杀了?”兰若庭不可置信地瞪着凤九卿。
凤九卿摇头,轻声道:“只是让他们多睡一会儿罢了。”
“何人派你来的,胆敢在我西燕梧城刺杀相国,你背后那人的心思只怕不止于此吧?”
凤九卿摇头道:“无人指使,不瞒您说,您的两个儿子死于我之手,我只是来斩草除根而已!”
兰若庭佝偻的身躯突然直了些,眼中全是彻骨的恨意:“我要杀了你替吾儿报仇!”
“您随意,不过,您应该杀不了我。”凤九卿淡然道。
但兰若庭双眸通红,根本听不见凤九卿的话,拿起一旁的茶壶便向着凤九卿冲了过来,明明连路都走的不大稳,却仍旧冲到了凤九卿面前。
凤九卿侧身避过,一个手刀砍在了兰若庭后脖颈,噗通一声,兰若庭就倒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