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卿,我做了个——”
墨凌侧过身,双眸猛然瞪大:“卿卿——”
声音之凄厉,吓得刚落在宣室殿房顶的鸽子仓惶失措扑棱着翅膀,咕咕叫着飞走了。
沧浪翻了个白眼,深吸一口气进入宣室殿内殿,“来人,给陛下再扎一针。”
墨凌披散着头发,三步并作两步到沧浪身前:“帝师,卿卿呢?”
沧浪声音冷淡:“他不愿见你。”
“可他明明原谅我了,还说好要一辈子和我在一起,他怎么能——怎么能再次抛下我?”
恰在此时,太医眼疾手快,一针扎在墨凌穴位上,墨凌骤然清醒过来,揉了揉突突的太阳穴。
“朕这是怎么了?”
沧浪心里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了,找了个椅子坐下,没有说话。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让好不容易清醒过来的墨凌再度撅过去。
太一擦了擦额头上因为奔跑流出的汗水,对着墨凌拱手道:“陛下中了毒,已然昏睡了三日有余。”
昏睡三日?
可他这些天不是和卿卿在一起吗,怎么会昏睡三日?
“胡说!朕分明记得这三日朕和卿卿在一起!”
太医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道:“陛下有所不知,这都能引发癔症,陛下或许能看到一些心中想看到的,但实际并没有发生的事。”
墨凌不可置信地后退了几步,眼中充斥着震惊,浑身发软,几欲站不住:“不!不是这样的!怎么会是癔症!朕明明看到了卿卿!朕明明是和卿卿在一起!”
“你竟欺君!”
太医吓得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臣不敢,臣说的句句属实!”
“放肆!”
墨凌怒极,刚准备让人将太医拖出去,沧浪便开口了。
“陛下何必为难太医,吾可以证明他说的都是真的,这三日,明卿从未来过宣室殿,更别提和陛下在一起。”
沧浪漠然地看着墨凌在听完他的话之后,像一个个膨胀的气球,暴起的瞬间被人拿针扎破,迅速的瘪了下去,整个人无力地滑坐在地上,像街头巷尾饿了三天的乞丐似的。
整个人呆呆的坐着,双目无神,仿佛一息之间失去了所有生机的枯草,只需要风轻轻一吹就能折断。
沧浪挥手让吓破了胆的太医先先去,起身走到墨凌附近道:“陛下何必如此?”
墨凌凄苍一笑,气若游丝道:“帝师可知,得到了再失去是什么滋味?”
“就是比没有得到还要痛十倍,梦中有多欢乐,现实中就有多凄苦。”
沧浪一点都不同情墨凌,甚至还想嘲笑一下。
活该,都是墨凌自己作的,主上是谁?
大越第一权臣太师,放下了他所有的骄傲,为了墨凌委屈求全,甘愿被囚于深宫,做那再也飞不起来笼中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