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九卿伸手捏了捏墨凌鼓鼓的脸颊,将他脸上的泪痕一点点擦了个干净。
“瘦了些,还是得喂胖些才好。走吧小可怜,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
凤九卿一手牵着墨凌,一手拿着锋利的剑刃,幽云军给凤九卿让出一条宽阔的道路,墨凌乖乖跟在凤九卿身后。
“阿凌!别去,回来!”
南城王心急如焚,这小傻子是宫中唯一对他好的人了,也是唯一一个敢在凤九卿面前救他的人,他不想小傻子出事。
墨凌停了下来,歪着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南城王,“皇兄?”
好萌!凤九卿捂住疯狂跳动的小心脏,眼神略沉,恨不得现在就把墨凌吃干抹净,脑子里全是废料。
“阿凌!回来,来皇兄身边,听话。”
南城王担忧地看着墨凌,墨凌看了看凤九卿,又看了看南城王,脸上全是纠结,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办。
凤九卿轻笑一声,强行将人拉到宣室殿门前,摁在他之前坐过的椅子上。
“乖,坐好,哥哥送你一份大礼。”
墨凌乖乖坐着,不时看看凤九卿,等凤九卿回看之时又低下头装作什么都没干。
凤九卿只是摸了摸墨凌地头,轻描淡写地看了眼丁卯,丁卯立刻会意,开始细数墨靖登基之后的种种过错,顺便揭开了他的遮羞布,详细描绘了他弑兄矫诏登基的事实,还附带了一群证人。
铁证如山,即便群臣不愿承认,但靖王的的确确做下了那些令人发指的事。他们沉默着,不知道凤九卿为何要揭露这些,目的又是什么。
丁卯合上帛书,凤九卿眸中冰冷一片,声音寒厉:“墨靖弑帝矫诏,乃谋逆之举,登基之后荒淫无道,横征暴敛,罪行累累,百姓哀鸿遍野,民怨四起,实不配为帝。”
“今日朝臣都在,吾便替天行道,废去墨靖帝位,贬为庶人,以平民怨。”
“这——”
“你这是倒行逆施!古往今来,从未有过臣废君的道理!逆臣犯上,颠倒黑白!”
“没有过吗?”凤九卿冷笑一声:“那吾就来做这第一人!”
“荒谬!简直荒谬!凤九卿你犯上作乱,乱臣贼子之心昭然若揭,我即便是死,也不会屈服在你这种贼人手上!”
“好啊,吾成全你。”
凤九卿一手捂住墨凌的眼睛,另一只手随意将长刀扔了出去,正中那人心口。
“韩国公世子,三年前负责押送幽云军粮三十万石,送到北境二十万石都是沙石,粮食不足十万石。”
“背靠墨殷私吞吾幽云军二十万石军粮,吾还没找你麻烦,你倒是自己凑上来了,正好省了吾的事。”
“还有谁不满意,都可以站出来,吾这人,最喜欢成人之美。你们有一个算一个,想要追随墨靖的,吾都能成全。”
朝臣们面色惨白,前车之鉴就在眼前,韩国公世子死不瞑目,还有幽云军明晃晃的长刀,他们敢说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敢说。
墨凌垂着头,根本不敢想他恨了那么久又谋划了那么久的事情,居然被凤九卿三言两语就做到了,甚至比他能做得更狠厉。
深仇大恨一朝得报,墨凌却并没有想象中的开心,反而多了几分茫然和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