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陆丞相赐座。”凤九卿淡声道。
陆丞相原本是不想坐的,但幽云军的将士比较讲礼貌,不但给他拿了凳子,还顺手将他摁在了凳子上。
陆丞相气得脸色涨红瞪着凤九卿骂道:“你这种人和匪盗有什么区别!”
凤九卿沉思了一下轻声道:“还是有区别的,如果吾是匪盗的话,怎么也得把陆丞相这一身锦绣华服扒拉下来,估摸着也能卖上二两银子。”
陆丞相气的快炸了,这人简直不知羞耻!有辱斯文!
他这一身可是上好的云锦,至少得上千两银子,居然只被这兵痞子卖二两,有眼无珠的莽夫!
“你!不知所谓!”
陆丞相不断喘着粗气,指着凤九卿的手都在颤抖。
凤九卿挥了挥手,幽云军便堵上了陆丞相的嘴,他还有正事要做,没工夫和渣爹打嘴仗。
陆丞相快被熏得晕过去,这些个兵痞子居然就地取材,用臭袜子堵住他的嘴,要不是他现在说不出话,非得骂上凤九卿三天三夜!
凤九卿根本没有太注意他手下人是用的什么堵上了陆丞相的嘴,于是仇就这么结下了,后来的三年中,只要能逮着机会,陆丞相就会骂凤九卿一顿。
当然,他骂不骂得过取决于凤九卿心情好不好,若是心情好,凤九卿会任由他蹦哒。若是心情不好,那就不好意思了,凤九卿这人吧,有一个优点,就是嘴毒,和人打嘴仗就没输过。所以陆丞相时常赔了夫人又折兵。
唯一一个胆大的陆丞相被凤九卿堵住了嘴,其他人即便也看不惯凤九卿,也只能憋着,不敢说话。
唯有大皇子跪在地上,怨毒的看着凤九卿,嘴唇肿得比腊月的腊肠还大,即便他想说什么,也半点说不出来。
凤九卿看了眼站着瑟瑟发抖的群臣,让人抬了一个箱子上来,里面满满地装着各种各样的账册还有几张血书。
凤九卿淡声道:“各位不妨先看看这些。”
群臣根本不敢动,幽云军便直接将账册还有血书塞到了他们手上。
与此同时,一旁的丁卯起唇道:“文安(靖王登基之后的年号)五年,京郊怀县小离村三百五十口因不愿搬离给大皇子墨殷让出地修建听云山庄,被大皇子亲卫尽数斩杀。文安六年,东原郡洪灾,大皇子赈灾吞没白银十万两,赈灾粮若干石,以至东原郡苍梨县无一活口,全数死于灾荒......”
大臣们边看边听,越听越气愤,就连陆丞相都想骂大皇子一句丧尽天良的畜生!
那些灾民联合写下的血书字字泣血,句句断肠。大皇子在京中酒肉池林,而远在东原的灾民尸横遍野。
不仅如此,他还杀了那些意图进京告状的义士,如此种种,不胜枚数。
大皇子瞪着凤九卿,这些他明明都压下去了,明明没有留下任何把柄,这位北境的大将军是怎么查到这些的。
不过是一群贱民,他杀了就杀了,就算凤九卿查到了这些,又能怎么样!他可是正经的龙子,大越名正言顺的大皇子,他母亲可是国公府的嫡女,当初可是靖王潜邸就入府的侧妃。
他与那群贱民天差地别,他生来就是将他们踩在脚下的天潢贵胄。区区贱民,在他眼中与蝼蚁并无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