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想到凤九卿给他下毒,一次又一次的设计他,他便逼迫自己狠下心,居高临下冷冷的看着凤九卿,语气中比寒霜更冷:“痛吗?可你给我下毒的时候,我比你现在还要痛十倍!”
凤九卿咳了半晌终于缓了过来,他坐在地上,衣衫凌乱,头发披散,狼狈得像城外的乞丐。
即便如此他脊背依旧挺得笔直,却仿佛风雨中岿然不动的一叶扁舟。
他抬头仰视墨凌,眼眸中没有半点害怕,也没有丝毫恐惧,只有无尽的哀伤。
“不是我。我不会对你下毒,如果我想下毒,根本不用等到今天。阿晏,给我三天时间让我查,我一定会找到真正的凶手,证明我的清白。”
“不是你?那个食盒只有你接触过,也是你亲手做的。你告诉朕不是你还能是谁?”墨凌冷声问道。
凤九卿看着墨凌,眼中没有半点闪躲:“不只是我接触过食盒,还有宣室殿的侍卫,宫人,还有颜亦然。”
墨凌突然笑了,那笑容很冷,像是冬日里的鹅毛大雪一般,冷意直达人心将人冻住。
“到现在了,你还想将罪名甩给其他人,甚至是污蔑亦然。卿卿,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墨凌的眼神冷得凤九卿心间抽痛,他低头笑了笑道:“卿卿从来没有变过,是阿晏不相信卿卿罢了。”
相信?他曾经也相信过凤九卿的,不然也不会让他随意进出宣室殿,可他得到了什么?
墨凌垂眸看着凤九卿,嘴角挂着一丝冷笑:“朕也想相信你,朕比任何人都想相信你,可你对得起朕的信任吗?你敢说你没骗过朕吗?”
凤九卿避开墨凌的视线,他还真骗过,还骗的不少。可他从来都没想过要害墨凌,他所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喜欢墨凌,而他所有的欺骗也只是为了有一条退路。
或许他和墨凌真不应该开始,他们注定立场不同,墨凌是帝王,而他是权臣,他们之间要么势均力敌,要么不死不休,无论如何都不该是芙蓉帐暖度春宵。
凤九卿的声音里面带着嘶哑和疲惫:“我从不曾有过一丝一毫害你的心思,给你下毒的人真的不是我!我可以为自己证明,若三天之内我找不到证据,我愿意接受你的一切处罚。难道阿晏你连这样一个证明的机会都不愿意给我吗?”
“机会?”墨凌笑得比哭还难看:“朕给你的机会还少吗?你一直在给太师传递消息不是吗?如果你早一点收手,朕都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可你呢,一边与朕同床异梦,一边将朕宣室殿的消息传给太师!”
“我没有。”
这个还真没有,凤九卿和太师之间没有信息差,不需要传递信息。
墨凌直接将颜亦然抄录下来的凤九卿传递出去的消息扔到了他面前。
“你没有?那这是什么?事到如今你还要骗我吗?这些天你一口一个爱朕,一口一个最喜欢朕,怎么,欺骗朕很好玩吗?”
凤九卿捡起来一看,还真是他传出去的,不过并不是什么消息,而是他的命令。亏得他是用现代的小语种写的,这个朝代根本没有这种文字,不然暴露的就不止这些了,恐怕能直接暴露他是太师。
“这些不是写给太师的,也从来没有传递过任何与你有关的信息。”
墨凌心中的痛感更甚,连呼吸间都带着灼烧似的疼痛,都到这种时候了,明卿居然还在骗他!
“亦然查到过这是太师传信独有的方式,你不是传信给太师,还能是谁?”
凤九卿双眸中带着晶莹的泪花,皱眉苦笑道:“我见陛下因为长宁之事愁眉不展,故而想请太师手下的人帮忙查查到底谁劫走了长宁的赈灾粮,仅此而已。”
墨凌冷笑一声:“长宁的赈灾粮在江城被发现了,正在运往北境,明卿,你说是谁劫走了长宁的赈灾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