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尊的思绪更凌乱，一时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清黎似有趣的看了半晌，随后收回踩着他的脚，见沐尊下意识的想要挽留她，轻轻的笑一声薅住他的黑发迫使他抬起脑袋：“别急，我会救你的。”

……

山洞找得很隐秘。

清黎盘膝而坐，运转体内的灵蕴一点点将香魂草的药性逼出来，肩胛骨的血窟窿因杀人从而崩裂伤口，一滴一滴的血流淌下来，她也没有管，反而借着血液的流失缓淡药性。

不知多久，

她长长舒一口气。

【师父的脸色好像更苍白了……】

白筱筱围绕着清黎。

【那八婆简直有病！自己抓不住男人就去赖别人！还使那么下三滥的手段，简直蠢得好像没有进化一样，老天降下智慧的时候她是不是手举着伞？要不怎么和沙币一样。】

清黎依旧听不懂小家伙叨叨什么，但有种蠢蠢欲动——她想摸摸她的小脑袋。呼出一口气再给伤口止血包扎，吃两颗清元丹恢复体力，起身，走向山洞深处。

滴答——滴答——

水珠顺着石层缝隙渗透山洞里，再滴落石岩上。

铁锁链哗啦啦作响。

沐尊下半身躯浸泡冷湖里，双手手腕拷着玄冰铁环，衣衫浸湿松松垮垮，他闭着眼睛任由岩石滴落下来的水珠滑过紧绷的肌肤。

“嗯……啊……”

他的呼吸不轻反重。

“师兄，感觉可好？”

清黎静静看着他，脸上带着浅笑。

“师妹，帮我……师妹！”

“好。我帮你。”

清黎慢悠悠的找块平坦的石层坐下，双腿相互交叠神情散漫，她握着长鞭一挥。

“啊！”

沐尊叫一声。

“感觉如何？”

清黎慢悠悠的问道。

沐尊睁着眼睛却有些失神，空白且茫然的看着清黎。

清黎看着他。

“说话。”

“师、师妹……”

沐尊下意识呼唤她。

清黎则轻轻挑下眉。

当困兽渐渐不再挣扎，

心甘情愿的被俘虏膝下，

就会成为最虔诚的信徒。

白筱筱看到了，也见识到了。

等着沐尊伤痕累累，他看清黎的目光变得不一样了。

——忠诚、狂热、崇敬，以及……骨子里被烙下的卑微。

清黎微笑着看着他：“你要叫我什么？”

“主人！”

“孺子可教。”

清黎来到他面前，伸食指抬起他的下颚，漫不经心的对视：“你知道的，我最讨厌表里不一的人。”

“不会！我会一直追随你，我永远站你这边！”

“那真好。”

清黎看着他眼底的狂热，笑容反慢慢淡化下去，

接下来，她该处理点别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