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铆足劲儿就要冲。
“等等!”
花颜辞突然叫停让她来了一个急刹车,白筱筱整只兔朝前一扑,脑袋‘咣当’一声砸到阵法围拢起来的保护层上,她揉着鼻梁神情不善的盯着花颜辞,赤裸裸警告着‘你小子最好有急事儿’。
花颜辞默默滚动下喉咙:“有人来了。”
细听下果真有脚步声。
白筱筱摇晃着兔脑袋来回张望,瞧见不远处有一举着夜明珠的石柱,她连蹦带跳的躲到石柱后面,然后露出一毛茸茸的小脑袋。
石门‘轰隆——’一声升起来。
殷蛇披着墨绿的繁复披风施施然走进来,随着他的踏入,身后的石门一霎便闭合,他和花颜辞面面对峙,幽幽的夜明珠散着光,扭曲着他们的身影。
“真是狼狈。”
隔着法阵殷蛇慢慢的开口:“现在想想,是不是还是本座的府邸舒适些?至少不会把你如狗一样禁锢着。”
“我娘是怎么死的!”
花颜辞没理会他的挑衅,低沉着声音嘶哑道。
“自然是被毒死的。”
殷蛇也不含糊,很干脆地回答他的问题:“不过呢,也是因为你娘原本就存有死志,若不然也不会如此顺遂。”
“不可能,我娘不可能一心向死……是你,是你们陷害她是不是!”花颜辞挣扎着怒吼,捆绑他的铁锁链不断发出冰冷且刺耳的碰撞声,赤红阵法再次散发诡异的光,尖锐的利刺穿透他的血肉身躯,一滴一滴的流淌下艳红的血。
他无力的耷耸着脑袋。
殷蛇见此轻啧几声:“真可怜啊,看来你是什么都不知道,该说他把你保护得很好,还是说……根本就不把你当回事儿呢?”
“什么……意思……”
花颜辞艰难地仰起脑袋。
殷蛇慢悠悠地将手放到祭台法阵的一根圆柱上:“你可知你父王和你娘亲的关系?他们是兄妹,亲兄妹。”
偷听的白筱筱忍不住捂住嘴。
花颜辞也有些愣神。
殷蛇继续:“简单来讲便是,你父王夺取你母亲的清白,亦杀死她最爱的那个人。而你……妖族的大皇子,不过是情欲催使下不得不诞生的产物,你娘看见你,就犹如看见她最恨的人,你父王看着你,就如同讨不到他爱人欢心的废物,所以……其实你什么都不是。”
花颜辞的身体有些发抖。
而殷蛇似没发觉,继续道:“不过没关系,你自己其实便是最大的变故。”他似想起什么趣事一般轻轻一笑,“你应该也发现了吧?围绕你身旁的人总会用一种别样的目光看着你,包括……你的奶娘。”
花颜辞的指尖不断紧缩陷入掌心,仿佛此时此刻他又回到那种充满黏腻、恶心的视线里。
“但终究是多年养育情谊战胜她的欲望,自毁双目,瘫痪于床,她对自己倒也是狠。”
“所以为什么……”
花颜辞低喃地出声:“所以为什么是我……为什么遭受这一切的人偏偏是我?!”
他愤怒,他疯狂,他歇斯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