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的敲门声霎时传来。
白筱筱心尖猛地一颤。
‘‘筱筱……’’
有气无力的声音穿过门板传入每个人的耳朵。
‘‘筱筱……’’
且传来一声又一声。
白筱筱有些惊恐地盯着门口,大有一种贞子索命的既视感。但她又不得不保持人设,默默咽一口唾沫,小步小步挪到门口,打开雕花木门满身血腥气的人直挺挺摔倒她怀里:‘‘呃啊啊啊啊,鬼啊啊啊啊!’’
祈容走来把人移开。
白筱筱双腿有些发软地蹲到地上。
着实不是她怂,
你知道那种明知道门外有什么中式恐怖却又不得不面对的感觉吗?
没错,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花颜辞跳下柜面,跃到白筱筱的肩膀上伸爪子摸摸她的脸。白筱筱反手把他抱怀里平复紧张和心酸。
【这死都要死我家门口的死鬼样究竟是什么逆天bug!让我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吗!】
她迷茫、不解、且想要骂娘。
被揉搓着充当心理安慰的花颜辞其实也颇为疑惑,阙天文本身便有着很重的内伤,再加上这家伙妄图给他施加主仆协契时又遭到不小的反噬,一个筑基期,按理说应该死的透透的,怎的还有能力跑回来找白筱筱?
难道说……
他和祈容的眸光对上都瞧出对方眼底的幽深和晦暗莫测。
花颜辞安抚小姑娘的爪爪丝毫不停。
祈容把阙天文扔到床铺上,捂住嘴止不住咳嗽两声。
‘‘三师兄……’’
白筱筱赶忙跑来给他顺气。
‘‘没事。’’
祈容安抚般摸摸她的脑袋,声音温柔道:‘‘筱筱打算怎么处理他?’’
‘‘处理……’’
白筱筱莫名有种祈容在问她是否分尸剁碎,挖坑活埋,甩掉越发不切实际,天马行空的幻想,她瞧着平躺床上有气出没气近的阙天文,‘‘好歹同门一场,还是找个郎中医治一下吧。’’
祈容意味深长地瞟她一眼,随后点头应下来。
他们确实寻来一位郎中。
可白筱筱有一点却忘得干净,他们现在乃修仙之人,所受的伤都乃是术法所造成的,普通的凡间郎中根本诊不出个所以然。
因此,郎中来是来了,但都纷纷摇头说瞧不出什么症状。等四个郎中摇头而去,话里话外都是让他们准备后事之后,白筱筱总算转过弯儿明白事情的不对头。
【我可真蠢,修者的伤怎能让凡间的医来诊治?这和找兽医治病简直没啥两样,不过话说回来,真要能找到兽医没准儿他这病还真就好了。】
白筱筱抱着红狐狸,思绪飞跃。
祈容端坐她对面,雪白的宽袍袖稍拢起一点露出些洁白的肘腕,修长的指尖拎起茶壶微微倾斜,碧绿的茶水划过优美的弧度倒入瓷杯里,他轻垂着睫羽落下剪影,也不知是否有意,他所坐着的位置是阳光的斜面,投进来的淡金光线犹如笼一层薄纱般使他整个人似闪闪发光。
白筱筱的心声已经从‘啊!老子辛辛苦苦挣的钱为啥还要拿出来给渣男治病!’改为‘三师兄好好看,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一样,天呐天呐天呐,我要被美疯了!’云云……
祈容噙着笑没有说话。
花颜辞鄙夷,他很鄙夷某些人利用美色引诱单纯小姑娘,简直没有下线。
他现在怎么就只是一只狐狸呢?
花颜辞不服,他觉得作为一只狐狸才更有前途。
伸出前爪要勾白筱筱的头发使她低下头来看自己,但白筱筱异常快准狠地将红狐狸又朝怀里搂了搂,禁锢着他当一只合格的毛茸抱枕,神情却依旧愉悦的看着祈容。
祈容也没有觉得排斥,
单纯的,欣赏美的眼睛,没有人会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