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知道今儿个被人瞧不起,明儿个就更会被人瞧不起,
就算要死,老子也得从他身上咬块肉下来!
白筱筱面无表情地走到男人吃喝的矮桌前,突然伸出手薅住桌布猛地一甩,强大的力道使得摆放桌面的所有东西都掀飞起来从而‘噼里啪啦——’砸到红狐身上。
他可能没想到少女会反抗。
黏腻的酒水和瓜果汁糊了一身,让他原本干净整洁的袍子变得脏乱不堪。
“找死!”
红狐猛伸手紧掐白筱筱的脖颈。
白筱筱刚要结印,就被红狐紧紧捏住手腕。
彻骨的疼痛刺激得她不断颤抖身体,觉得下一秒手腕可能就给眼前人捏碎的,但瞧着红狐妖艳的脸被气得狰狞扭曲,丑陋不堪,心里却又觉得很爽。
红狐力道加重:“本来呢,我来找你是想确定一件事情,因为你的身上有某种属于我所认识的熟人的气息,便想着温柔一点。但现在既然你如此不识抬举,那我也不必再对你客气什么了。”
他五指成爪,照着白筱筱的天灵盖就要劈下去。
白筱筱不自觉紧闭眼睛。
但就在此时,一条艳红的绸缎带着凌厉的杀意猛对着红纱男人的侧脖颈袭击,那是非死即残的力量,红狐下意识松开钳制白筱筱脖颈的手,倏地转过身避开那道力量,但即便如此,他的侧脸依然被划出一道血痕。
猩红的宽袍繁复着流光溢彩的金纹,同色样式的男人拢着宽袖神情漠然地站在他们面前。白筱筱被掐到缺氧,视线模糊地瞧着面前突然出现的人:
“二师……兄。”
花颜辞瞧着晕过去的女孩,微微蹙起眉来到她身旁将她半抱进自己怀里,伸出两指探一下鼻息,没什么大碍。
“你来了。”
红狐抬起食指轻轻划过脸上的血,艳丽的颜色衬得他的肌肤越发苍白,透明。
他嘲讽般的笑一声,抬眸瞧向花颜辞。
花颜辞把白筱筱放软垫上安顿好,面向红狐猛地一挥宽袍,强劲的力道击得他连连后退,红狐站稳身形,妖艳的面容扭曲一抹狰狞的弧度,他对着花颜辞冷笑:“几十年不见还以为你有多大长进,原来竟也不过如此,我记得先前,你一掀袍袖就能把我打飞地上吧?可现在……”
嘲讽的意味不言而喻。
花颜辞懒散地抬起眼皮瞧他:“但你确实挺有长进的,几十年不见竟堕落到卖笑为生,怎的,那老不死的不是最心疼你吗,现在,被抛弃了?”
“你以为我是你吗?”红狐捂住嘴轻笑几声,一颦一笑均是浑然天成的魅色“身为祸种,身为孽障,被人抛弃是你应得的下场,不过我挺好奇,这些年你是怎么躲过追捕,安然无恙的生活这么久。”
“与你无关。”
“哈哈哈,确实与我无关,不过嘛……”
红狐的眉目霎时变得凌厉起来,嗜血的恨意和杀气伴随他爆发而出的红光而更加阴冷:“你欠我的血债,今日就通通给我还回来!”
花颜辞遮挡,同时扬起袍袖给昏迷的白筱筱笼上一层淡红色的保护罩,他的眉梢也变得狠厉暴虐,同样的妖气亦从他身上炸开,比红狐更为森冷诡谲的猩红气流自他周围盘旋。
两股妖气同时碰撞,产生极大的爆炸震碎屋内的所有物品。
木屑、玉碎、琉璃片……纷纷犹如暴雨的雨水一般飞溅而后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