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柔妃?还是……皇后娘娘?”
俪妃气的将手边茶盏重重拂落在地,瓷片崩落了老远:“是皇后!”
“当年齐常在之死,只有皇后那个老妇对本宫有些疑心,说满宫里只有本宫有动机,不依不饶,只是她当时找不出证据,皇上也不曾理会她,柔妃那个贱婢一向依附皇后,皇后有什么话也只与她说。”
“现下这后宫里,除了陆沁云当时为本宫办事知道些根底,便只有她二人为此事怀疑过本宫。”
“陆沁云是本宫座下贱婢不足为虑,柔妃,以为本宫瞧不出来么,与皇后那是面和心不和。”
“便只有皇后那个老女人有这个心思和能力再起波澜。”
俪妃平日里柔媚的眼神危险的眯了眯,
“都被夺了实权还这样有手段,皇后不愧是皇后,本宫平日里倒是小瞧了她!”
青兰担忧的问道:“那皇后既然已经动手,娘娘如今有何打算?”
“今日已经太晚了,若此刻去找沈清婉怕是会惊动后宫,反倒不好。你明日天一亮便赶去梦华宫,请宸妃过来一趟。”
“她如今身份贵重,威压已然无用了,好在皇后之前对她也不冷不热的,她现在又身怀有孕,本宫便在孩子上敲打敲打她。让她与本宫重新结成一队,否则她若跑到皇上跟前去告诉中蛊一事,胡言乱语一通,本宫才真是有口难言。”
青兰直道娘娘英明。
这一夜,俪妃在焦躁不安中一夜无眠,直到鸡鸣之时才堪堪入睡。也没睡一两个时辰,天便亮了起来。
青兰谨遵俪妃的旨意,天刚亮,便去了梦华宫,恭恭敬敬的将宸妃请了过来。
如今的情势青兰也看得清楚,自家娘娘虽也得宠,但是这宸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却也不容小觑,如今自家娘娘还有事情需要与她商量,还是恭敬的一些好。
沈清婉自然也知道俪妃叫她所为何事,只是装作不知,等着俪妃先出牌罢了。
这一局棋,本就是由她一手掌控,费了这些事,她倒要看看俪妃如何应对。
关雎宫里,俪妃已经在内殿等候了。
沈清婉如今与俪妃同是妃位,自是不必再单独向她行礼的。
俪妃倒是难得的给沈清婉面子,从座上下来,双膝微曲,双手与沈清婉的双手相碰,两人行了一个同级的同礼。
俪妃素来张狂,与妃子行同礼还是极少数,不过现下的情景,她落了下风,少不得委屈自己一些。
两人落座之后,青兰屏退众人,自己奉了茶,沈清婉倒是没再端着架子,率先开了口:
“娘娘即便不叫青兰过来传本宫,本宫也正欲今儿过来给娘娘请安的。”
她看了眼俪妃的神色,沈清婉在俪妃面前自称本宫,俪妃自然是被气的面色不虞,但是如今她们身份对等,甚至宸妃还要更尊贵一些,俪妃少不得要忍着。
沈清婉继续道:“本宫近来越发精神不济,睡不安稳不说,还常常盗汗惊悸,实在是辛苦。”
“后来太医院的宋太医过来给本宫把平安脉,偶然间发现了原因,竟是有人给本宫下蛊术!”
“也是本宫一时大意,明明饮食都有注意,也不知竟何时着了道,被人做了手脚。”
“若不是命大,提前知道此事,宋大人又懂蛊术,怕是再等个十天半月,就会连同肚子里的孩子,一同变成了个精神失常的疯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