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是浣纱溪畔病西子,一颦一蹙惹人怜。
沈清婉向帝后请安,还未跪下,宁煜便赶紧说:
“你身子不好,赶紧坐下吧,这些虚礼不必在意,皇后想来也不会在意的。”
宁煜如此,皇后还能说什么,强笑道:
“皇上说的有理,沈妹妹禁足已经受了委屈,不必跪了。”
沈清婉谢恩落座。
皇上如此打皇后的脸,让她原本就发青的脸色更加阴沉。皇后倒是极少在众人面前控制不住情绪。
沈清婉偷眼瞧着,皇后面色晦暗,柔妃还是如同往常一样温柔持重,馨嫔低着头安静的坐着。倒是胡妃,瞧着有几分得意。
她时不时眼光便扫过上首的皇后,眼含戏谑,仿佛在用眼神告诉皇后,自己正等着看她偷鸡不成蚀把米。
“叫他进来。”皇上突然发话。
沈清婉便见一中年男子匆匆而入,跪地向众人请安。
“微臣钦天监副史梁安言叩见皇上,皇后,愿皇上皇后万福金安。”
“众位娘娘吉祥。”
“免礼吧。”宁煜冷声道。
“朕今日叫你过来,是问你天象一事,当日你们正史说荧惑守心,如今已经过了这么多天,不知天象可有变化,朕欲找他再推演一番之时,
“他既死了,便由你这个副史来推演一番吧,看看荣贵嫔的星宿,可还在和皇后的相冲。”
梁安言做官圆滑,他自然知道,陆正史推演完荣贵嫔的星宿和皇后相冲后,就莫名其妙死了,死小妾身上,傻子才信。
他这个时候死,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更何况,来时,馨嫔已经交代了,这次,可能就是他往上爬的绝佳契机。
钦天监并不是那么好往上走的,如今正史出缺,他自然是知道如何做。
梁安言手指掐动,不顾周围殷殷目光,仿佛真的在认真推演,片刻后,他跪地回禀:
“启禀皇上,臣近日夜夜观测星象,经过几日光阴流转,南星已不再与中宫之星相冲,反而隐隐有辅助吉祥之相。大呈祥瑞之态。刚刚臣又掐算一番,更加确定了中宫星已解灾厄。两星再无不妥之处了。”
“哦?代表荣贵嫔的南星,没有了冲突,还呈现祥瑞之态?”宁煜听闻此言,似乎龙心大悦。
梁安言见此,更是确定的点了点头:“臣绝不会观测错的。”
宁煜又说:“既然如此,那之前陆常生怎么看还说的那样严重呢?”
梁安言觑着宁煜的脸色,忙跪地道:“回皇上,一是光阴流转,星宿也会变动,时日不同,结论自然也就不同,再者……”
他似乎有些尴尬,看着宁煜继续说道:“再者,若不说的严重一点,让皇上皇后忌惮害怕,又怎会想起钦天监的重要性呢。陆正史这也是,为了钦天监吧……”
“哼!”宁煜怒道:“好一个为了钦天监!竟然敢愚弄朕与皇后,如今死的这样不体面,也算报应,否则朕诛他九族!”
“那依你说,荣贵嫔的禁足,还需要继续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