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进忠前脚刚出凝香阁的大门,沈清婉脸上的凄凄惨惨便一扫而空。
她坐在了榻上,让麝月斟茶过来。
麝月端了盏热茶安慰沈清婉:
“娘娘也别太伤心……”她本想劝劝沈清婉,可是越想自己就越生气,安慰的话刚说了一句,便又忍不住和沈清婉抱怨了起来:
“那钦天监的狗东西,凭什么攀咬娘娘,什么南星中宫星的,乱说一通,您哪里就是灾星了!还有皇上,平时说什么宠爱保护的,到了关键时刻,还不是由着他们说,让您禁足!”
想到宁煜,沈清婉冷笑着啜了一口茶:“连你都看出来有问题,皇上怎么会看不出来呢。皇后这局虽然毫无破绽,但是目的性太过显眼。皇上和她夫妻多年,又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听到这话,麝月气的脸都红了:“既然皇上明知道您是被冤枉的,他怎么还由着钦天监胡说让您禁足啊?”
沈清婉唇边冷笑更深:“难道还能为了我,去质问皇后么?皇后到底是皇后,我再得宠,跟皇权相比,也不过是个玩意儿,图个新鲜罢了,先不说太后和皇后的关系,就是皇后母族的底蕴,也是我比不了的。”
“更何况,只是禁足,我一人受委屈,就能让后宫安宁,皇上又怎么会阻拦呢。”
麝月闻言更是为自家娘娘不值,她气的跺了跺脚:
“这一禁足,都不知道得多久,那什么两星什么时候不在冲突,不都是钦天监一句话的事,本来行宫里的人就少,等娘娘什么时候出去,皇上那点恩宠都被她们几个分完了!”
沈清婉将茶盏轻轻的放在案几上:“不会太久的,咱们很快,就能出去。”
次日,沈清婉一早起来,便一反常态,还未用早膳便去小厨房做上了糕点。
整整做了两个时辰,她才慢悠悠的走出来用膳。
正吃着,宁煜身边的小德子躬腰走了进来,看见沈清婉连忙上来打千儿:
“启禀贵嫔娘娘,皇上惦念着您,这是皇上特意吩咐奴才送来的新鲜瓜果,皇上知道您在禁足,容易火气大,吃点瓜果最能润喉降火了。”
冬日里的新鲜瓜果最是难得,更何况那些南边进贡之物,怕是行宫里的,让宁煜拿来了大半给沈清婉。
沈清婉看了一眼那一篮子瓜果,目露感激之色:“多谢皇上惦念。有皇上念着,臣妾又怎会委屈上火呢。”
说罢扫了麝月一眼,麝月连忙上前递给小德子一个鼓鼓的荷包。
沈清婉笑着说:“我这里这般光景,难为你亲自跑这一趟。”
小德子赔笑:“娘娘哪里的话,娘娘最得皇上宠爱,如今禁足也只是权宜之举,娘娘可千万别灰心。”
沈清婉点了点头:“本宫前日答应了馨嫔给她做些蜜枣糕,谁知昨日做好了,还未等给她,便被关在了这里,这蜜枣糕再放,怕是要坏了,我这宫里的人都出不去,不知道德公公可方便,替本宫跑一趟,把这枣糕给她带去?”
这点小事,小德子自然乐意效劳,沈清婉便将食盒递给了他:“辛苦了。”
小德子笑道:“娘娘放心,奴才立马给馨嫔娘娘送去,若无别的事,奴才就先告退了。”
说罢便退下办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