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正在给她那盆矮子松浇水,瞧了眼沈清婉:“你今儿怎么得空过来?”
“臣妾来给太后娘娘道喜~恭喜太后又得了个乖巧的皇孙。”沈清婉给太后行完礼,笑着把食盒呈了上去。
“这是臣妾亲手做的茯苓饼,还望太后不嫌弃臣妾一点拙心,茯苓健脾和胃,宁心安神,最适合太后食用了。”
听到皇孙,太后果然心情愉悦。
将手上的水壶递给婢女,示意沈清婉坐下,接过桂芳姑姑递过来的护甲慢慢戴上:“哀家听说,你胳膊受了伤,何苦这时候还亲自做这吃食。”
沈清婉清澈的眼眸略带羞涩的看着太后:
“臣妾不敢隐瞒太后,受着伤还给太后做吃食,才能最真诚的体现臣妾的孝敬之意,也让太后更疼臣妾。”
太后闻言攸地一笑,饶有趣味的抬眸看了一眼沈清婉:
“你这孩子倒是个有趣的,不像她们,说话绕八百个弯儿。这样大咧咧地说出来,哀家想装傻不疼你也不行了。”
“胳膊伤口如何了?豹子扑的,哪里是闹着玩的。要好好注意养伤才是。”
沈清婉凑近了些,让太后看到她的胳膊:
“臣妾素来伤口愈合的快,那豹子是扑空的时候顺势刮了臣妾一下,太医院送来好些药膏。想来很快就能痊愈的。”
太后仔细看了看她的伤口,点了点头:“哀家听皇帝说了,多亏有你护住了柔妃,她才能安然产子。你既得宠,又不骄矜,很好。”
沈清婉也不推辞,只装作害羞低了低头。
太后拈起一块茯苓饼,放入口中:“点心不错,你这胳膊受着伤,哀家也不忍心让你抄经了,你既这样温柔知礼,便没事多来陪哀家说说话吧。”
“臣妾恨不得天天过来伺候太后娘娘,只怕太后嫌臣妾聒噪呢~”沈清婉说着上前,伺候太后用帕子擦了擦嘴。
太后笑着点了点她的额头:“你这小嘴是真甜。”
两人又说了会子话,沈清婉看太后面露倦意,便让太后好好休息,告辞退了出来。
老人最怕的就是孤单寂寞,即便是千尊万贵的太后娘娘也是如此。
宁煜自是不用说,前朝事忙,他本身进后宫的次数就是有限。
皇后虽是她的侄女,可是后宫事情繁琐,本就牵扯精力,皇后自己又身子不好,不可能时常过来陪伴太后。
俪妃专宠多年,母家又尊贵,并不十分在太后身上用心。
柔妃如今也不方便过来。馨嫔跟闷葫芦一样,珍嫔小孩心性想不了这么多。
细细算来,高阶的妃嫔居然只有她现在有得天独厚的优势来拉拢太后。
这等良机沈清婉怎会不牢牢抓住。
当然,太后是上届的宫斗冠军,自己那点小心思她自然都能看透。
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自己只要多过来服侍着,混个脸熟,不愁太后不对她多几分不同。
若是将来,宁煜那边有什么变故,太后也能拉她一把。
这就是沈清婉想给自己买的第二份保险。
入夜。
月色如水,清冷的洒在石板路上,让路面仿佛蒙了一层淡淡的霜。
冷宫后面那个假山处,鲜少有人经过。
即便前几天宫里出了那么大的事,各处都加强了守卫,冷宫这地界是也没人关注的,就连巡守的侍卫也懒得往这边走。
周围黑沉沉的,角落里的杂草在风中轻轻摇曳,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此刻,一位穿着黑色斗篷,带着兜帽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女子,正等在假山里侧,山石的巨大阴影将她整个人没入了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