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宁煜眼含歉意:“臣妾身子没事,只是刚刚不小心扭了一下,又引得痹症复发了,馨嫔正好过来叙话,见臣妾实在难熬,才想着让后宫姐妹过来照应一下,哪怕陪臣妾说说话分散一下注意力,减少一些痛楚也好。不曾想扰了皇上了。”
宁煜坐在床边,替皇后掖好被角:“无妨,你是后宫之主,你的身子最重要。”
沈清婉看着皇后自责的模样心里暗暗嗤笑。
如果不是皇后示意,馨嫔只是嫔位,且平时跟个隐形人似的从不多话,哪敢多事叫六宫都来侍疾,况且六宫侍疾折腾的整个后宫都不安稳,是多大动静,皇上又怎么可能不知道不过来呢。
沈清婉不信皇后不知道今天皇上翻的是俪妃的牌子,只不过是因为自己透露了俪妃有“好日子”这一说法,才让皇后刻意搅局。
皇后就是不想让俪妃在“好日子”侍寝。
也是,环顾后宫,有谁希望俪妃能有身孕呢。她本就嚣张跋扈,再有身孕更要反了天了。
这一招实在太过显眼,俪妃自然也看得明白。
只是皇后到底是皇后,当着皇上的面俪妃也不敢太过放肆。
只好意有所指阴阳怪气的开口:“馨嫔也是出息了,平时跟个闷葫芦似的话都不多说,这会儿子到会巴结,皇后娘娘身子不适,你不去找太医,反而把后宫都叫来侍疾。本宫伺候着皇上还得过来,后宫妃嫔都是大夫么?大半夜的闹这么一出,到底是给谁看的?”
馨嫔平时不说话,此刻皇上在,倒也是个嘴快的:“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是皇上的嫡妻,俪妃娘娘再怎么尊贵也到底是个妾室,嫡妻生病了,妾室伺候在侧本就是应尽的本分,有什么问题?俪妃娘娘说这话,是不敬皇后还是不敬祖宗的规矩呢?”
“你!”俪妃大怒。
“好了!皇后还在病着,你们吵吵闹闹的成什么体统!”宁煜有些不耐烦,冷冷的训斥。
转身看向皇后身边伺候的拂冬:“你们宫里的奴才是怎么伺候的?!太医不是嘱咐了皇后不能劳累,为何还总是痹症复发?!”
皇后宫里的下人都跪下请罪。
“呵~”俪妃冷笑,“皇后娘娘平日就是爱操心,依臣妾看,皇后娘娘就是平日操劳太过,总管些不该管的事,累坏了身子,才会如此受罪。臣妾看了,都心疼呢。”
“有道是皇上已经让臣妾协理六宫,皇后娘娘不相信臣妾,也该相信皇上的眼光,何苦给自己找罪受,大半夜的惊动的六宫不安。”
说完又添了一句:“侍疾倒是没什么,主要是让咱们姐妹都心疼皇后娘娘的身体啊。”
复又看向宁煜:“皇上你说是不是?”
皇后自然听得出来俪妃话语中的讽刺不满,可是皇上在这,她依旧挂着宽和温婉的笑容看向宁煜:“臣妾没有大碍,皇上还是早些和俪妃妹妹回去歇息吧,不要耽误了明日早朝。臣妾……”
皇后的话还没说完,呼啦啦的一阵纸声响起。
众人被声音吸引皆回头去看,只见皇后身边的侍女念夏正在快速的收拾着什么,只不过手忙脚乱的,反倒使得纸张纷飞散落开来。
她为了不让纸张落地,动作太快,这才发出声响。
此刻见众人都望着她,更是惶恐不安,偷偷把手里纸张背到身后,眼睛头瞄向皇后。复又低下头去,似乎想把自己缩成一团,凭空消失了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