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月严苛的孝礼终于还是过去了,饶是皇甫予墨如何坚强,在最后,他还是一个踉跄,那周身的悲伤,让满殿的文武大臣都忍不住心疼。
文皇后这么多的孝子贤孙,最后还是这个沙场铁汉严守孝礼的苛刻,大家没有在一起的时候,因为没有对比,大家还是没有什么感觉。
这齐聚一堂,一对比,差距就突显出来了。
满朝的文武大臣眼睛都不瞎,他们的储君那气度和自我约束哪是其他人能够比拟的?
皇甫予墨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他此刻,只想找个安静的地方,让自己满腔的悲愤能够缓解一二。
他回东宫沐浴更衣后,轻车从简的来了林言谨的府邸。
林言谨看着他深爱的男人满是颓废,那一直挺直的脊梁不自觉的弯了两分。
林言谨什么都没有说,他上前抱了抱皇甫予墨,再拉住他的手,把他按在自己的床榻上,拉过被子给他盖好。
看着他阿兄已经眼神空洞,直愣愣的看着自己。
林言谨让顺子和元宝取来自己的焦尾古琴,他安安静静的拨弄了几下琴弦,试好音后,开始行云流水的弹奏。
因为心之所念,一曲《碧涧流泉》随着林言谨的纤纤指尖倾泻而出。
皇甫予墨愣愣的看着他心爱的小孩儿,自己仿佛置身于千姿百态的奇峰异石间,一股清澈的泉水,涓涓细流,时缓时急。
在潺潺的琴音里,皇甫予墨缓缓的闭上了他很多天都未曾闭过的眼睛。
直到皇甫予墨绵长的呼吸声传来,林言谨才停下自己拨弦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