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珍视它的主人不在了,那物品上所被附加的意义和价值,在他人眼中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但当事棉显然不这么想,一听到风筝没了,小嘴一瘪就要掉金豆豆。
“风筝,棉棉选了好久的风筝,没、没了……”
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语调也是逐字加强,一听就是小哭包要掉金豆豆的前奏。
经过多年历练的虞元雪连忙熟练地抱着小姑娘,拍着背轻声哄道,
“棉棉喜欢蝴蝶风筝,那大姐姐就将做这风筝的师傅找来,棉棉喜欢什么样的风筝,就让他做什么样的风筝,好不好?”
棉棉擦擦眼角不存在的眼泪,抿着嘴继续讨价还价,
“棉棉要和原来一模一样的。”
虞元雪好笑地摸摸她的小脸,宠溺道,
“好,要做一个——不对,是很多个一样的风筝赔给棉棉,这位师傅还会做很多其他样式的风筝还有其他小孩子喜欢的小玩意儿,棉棉感兴趣的话也可以让他给你做。”
棉棉一扫刚才的沮丧,头顶就像有两个触角一般,正在高兴地摇晃着,偏生还要假作成熟正经的模样,小脸故作严肃道,
“棉棉已经是个大孩子了。”
虞元雪这次是真笑出了声,不过只一下便捂住了嘴,在棉棉投来的目光下认真点点头附和道,
“嗯,没错,我们棉棉已经是大孩子了,看来是不会喜欢那些小孩子喜欢的玩意儿了,真是可惜,听闻那大师手艺极好,会做的花样也多极了……”
眼看小姑娘像小狼饿狠之后瞧见了骨头一般看着自己,喉头还不自觉地咽下口水,虞元雪真真觉得,偶尔逗弄一下小妹,吊吊人胃口,也是挺有趣的。
两人相处多年,正如虞元雪有熟练的哄棉技术,棉棉也清楚自己大姐姐偶尔心血来潮的恶趣味。
反应过来大姐姐又在吊自己胃口后,棉棉直接耍赖似的扑进虞元雪怀中撒娇。
这一幕,在刚进房门的安旭川眼中,就是一个熟悉又碍眼的毛绒绒的脑袋在自家阿雪的肩颈处不断拱来拱去,阿雪还纵容着这小脑袋胡闹。
不像话,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不矜持厚脸皮的人?
浑身都散发着绿光的安旭川心里酸酸地想着。
人家两姐妹正好着呢,他一个大男人进去打扰像什么话?
“阿雪,棉棉醒了啊?”
安旭川:呵,当然像话,夫君和明媒正娶的妻子在一起,天经地义!
果然,本来黏黏糊糊打闹在一团的两姐妹一听到从门口传来的声音,姿态立刻端庄了不少。
当然,这份端庄尤指棉棉。
当然,这一系列淑女的行为也不是因为安旭川。
毕竟,在狗姐夫面前乖崽根本不屑于装淑女。
——昏睡的这五日,你大姐姐为了照顾你肯定衣不解带地日夜守着,现下只是见你醒了心情愉悦才恢复了点精气神,身体底子还是虚的,切莫过多折腾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