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权，你知道我当初为何突然离开吗？”

“在我们入学那会。”

言权摆了摆头。

“不知，但我确信，不是因为你怕死。”

方星尚哈哈一笑。

“你果然聪明啊。”

“没错。”

“我不是因为怕死。”

“而是我从一开始，就已经是邪教的教徒了。”

“从10岁开始。”

“直到现在还是。”

“一直都是。”

见言权面无表情。

方星尚又继续说着。

“我帮助邪教进行了紫巨蘑的任务计划，阵法献祭计划，东长城攻城计划，神明复苏计划。”

“所有计划，我都有参与。”

“我成功进入了邪教高层的视野。”

言权蠕动嘴唇，轻轻开了口。

“所以你能知道更多，打探更多情报。”

“是吗？”

“一个从小就被选定的人，一个专门为打入邪教，打探情报的人。”

“你的一生从十岁那年就已经注定了的。”

“从那时开始，你就已经不再为自己而活。”

“你是。”

“间谍。”

“从十岁开始，就被选成打入邪教的间谍。”

“而你在其中想过退出，你尝试了很多办法。”

“紫巨蘑校门外徘徊的你，东长城目光复杂盯着我的你。”

“还有，在那段时间你觉醒了金凤的天赋，高歌。”

“为自己高歌，为自由高歌，为梦想高歌。”

“这是那个天赋存在的意念以及意义。”

“而我现在看不到高歌。”

言权瞳孔中蓝光闪烁，那是言权的奇迹之瞳。

言权继续说道。

“而你也说过，你想看遍祖国的大好河山。”

“你骗得了人，却骗不了自己，也骗不了我。”

言权转过身，盯着方星尚的眼睛，他之前就有过猜测，但是没有具体答案。

直到今天方星尚的一段话。

为他脑海中的拼图，拼上了最后一块。

.............

方星尚一愣，随后笑了，哈哈大笑。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

他变得有些癫狂，捂着肚子眼泪都要笑出来了。

“想不到，想不到啊。”

“几十年”

“几十年了。”

“能看懂我的居然是一个相处不到一周的年轻人。”

“那群老家伙一定想不到，想不到他们自认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被一个人通过简单习惯，几句话就能分析出来”

“哈哈哈哈。”

“言权，这个世界都疯了。”

“你的眼睛就不能也蒙蒙尘，看的不那么清些吗？”

言权没有回答，只是淡淡的盯着他。

..........

片刻后。

方星尚似乎是笑够了，也好像是累了。

“也罢。”

“都是命。”

“我给你讲个故事罢。”

方星尚瞳孔开始涣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言权从兜里掏出烟，自己点上一根，随后又递给方星尚一根。

“有一个小孩，从小无父无母，生活在一处寺庙中。”

“虽诞生在苦难中。”

“但他还是向往美好。”

“后来啊”

“几个老头来到他的身前，告诉了他一个事情。”

“你想不想当齐天大圣。”

“哈哈”

“想啊，谁不想呢？”

“那可是齐天大圣。”

“他们告诉孩童。”

“你需要去完成一项艰巨的任务。”

“对世界厌恶吧，对世界憎恨吧。”

“然后你要帮助坏人们，做很多坏事。”

“就像妖怪一样。”

“等你死了。”

“你就是齐天大圣，孙悟空。”

“因为啊。”

“齐天大圣哦~”

“也是妖...........”

“哈哈哈。”

“从小被找到，做一个间谍。”

“这步棋，下了整整十年。”

“少年表现的憎恨世界。”

“最终混入了妖族。”

“加入了邪教。”

“少年忍辱负重，看着羡慕着他所渴望的。”

“在痛苦中，煎熬着，一天一天，一年一年。”

“最终在需要的时刻。”

“为天上神仙，摘得他们想要的果实。”

“最终”

“少年死那一刻。”

“神仙们才能赞颂他的名讳”

“但少年啊，成为的是大圣吗？”

“或许成为的是斗战胜佛呢？”

“一切都结束了，自己所期望得到的。”

“还是自己最初想要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