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姐，请快一些，我们坚持不了太久。”

许卯颇为艰难道。

他们到底都是才受伤过，能打开门就不错了，没法指望他们坚持太久。

“好。”

点点头，她和已经从纸人里出来的施倩然和囡囡对上了视线。

“时间到了，你们也该走了。”

裴云苒早就经历了太多离别，因此只是生出了淡淡的怅惘。

施倩然则是激动中夹杂着不舍，“裴小姐，谢谢你救了我，给了我往生的机会，你以后也要保重啊。”

裴云苒轻轻点头，施倩然便主动投入了那光门中。

而囡囡还死死地抓着裴云苒的衣角。

“囡囡乖，你也得和施姐姐一样去你该去的地方。”

她柔声道，“到了那边，你也记得乖乖的。”

说完，她便让囡囡松开手，牵着她往前走了两步，才松开手。

囡囡也总算接受了自己要离开裴云苒的事实，一只脚迈进了光门中。

裴云苒一错不错地盯着囡囡。

也多亏了她这一点谨慎，就在囡囡的身体和光门接触到的一瞬间，她看见了笼罩在囡囡身体周围的一圈红光。

一瞬间脸色大变，也顾不上想到底是为什么，裴云苒一把把囡囡拉了回来。

“裴小姐，您还是赶紧让她进去吧，我们快不行了。”

许卯的声音都飘忽了。

但裴云苒刚才的发现让她不得不改变主意。

“没事的，你们可以关闭通道了。”

“为什么？”

许卯震惊，“裴小姐不打算让囡囡离开了吗？”

“我倒是想，但我看走了眼。”

裴云苒也是苦笑，“囡囡恐怕已经沾过血了。”

很明白这意味着什么，许卯几个沉默了片刻，利落地关闭了通道。

“今晚多谢你们了。”

尽管中间出了意外，但许卯四人终究是为了自己的事情才特意来一趟，裴云苒也不吝啬，直接各自为他们说烧了三柱她自己做的香。

吸完香灰，许卯的脸色好看了一些，主动告辞，和小队里的其余三人一起离开。

而裴云苒则是严肃了脸色，认真问道，“囡囡，你告诉姐姐，你是真的没有杀过人吗？”

“是呀。”

囡囡还有些懵懂，看向裴云苒的一双眼睛清澈。

没有从囡囡的神情中看出欺骗的意味，裴云苒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

“我知道了，但是囡囡最好还是再好好想一想有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这直接关系到了你能不能去往生。”

“好。”

囡囡小声答应了。

于是，深夜时分，囡囡便再次找到了裴云苒。

“姐姐，我想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