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得很明媚的看着她，这大概也许就是让她再没有多说的原因。

我不确定杜月娘知道不知道我真实的身份，是裴雪姬帮我安排的一切，杜姨首肯了，这后面见面她也总是喊我灿灿。

灿灿，我给自己取的新名字。

我知道很俗，毕竟我也是一个俗人。

没有别的新意，是我一贯的作风。

其实我并不否认她说的这个。

毕竟我的确是因着这一股清流的风气，才这么受欢迎，这也是我为什么不天天出台的原因。

物以稀为贵。

但是这个稀，也能成为旧。

不管是什么，总有被淘汰的一天。

曾经质量和声誉响动天下的洛基亚，最后还不是被时代淘汰，无奈宣布破产？

我在杜月娘恳求和商量并存的目光中读到一种类似于“必须”的情绪。

我还在想到底应该怎么做才能让她觉得可行，她已经又道：“而且你这隔三天才……”

“杜姨是想改到隔两天上台一次？”我笑着问。

她的笑意一顿，缓缓又点头，“对，你看？”

“我看不行。”我起身斟了一杯茶递给她，“杜姨，你别想当然的觉得了，我心里自有打算。”

她接过茶却没喝，“那我刚刚说的呢？”

我也不再和她打哈哈，“其实杜姨的意思，是想叫我陪酒吧？”

她没有说话，细细的看着我的表情，“杜姨你有没有想过，陪酒离陪睡只差一字之遥？我想一定裴姐姐告诉过你，我的条件吧？”

她没有做声，我也不指望她能说出什么，“不管我赚的多，赚的少，都是二八分，杜姨，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她没有说话，叹了口气，我想了想便问：“杜姨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天仙楼你听说过没有？”

“隐约听说过的

，是什么地方？”

“和咱们一样，只不过他们在城西我们在城东，一直以来也没什么交情，自己经营着自己的生意，名声应该是差不多。但是最近，不知怎么的，她们楼里好像是进了几个新姑娘，据说是琴棋书画样样皆会，一时之间生意好得不得了，往前来我们楼里几个富商已经有段日子没来我们这儿了，我听人说，都在那边，流连忘返呢。”杜月娘不无烦愁的样子看起来不像作假，我也明白这种同行之间的竞争和压力，一时有些默然。

“我们这里地段价高得很，再被他们抢了生意，我，没法给上头交待。”

我诧异不已，“没有地契？”

杜月娘失笑道：“怎么可能？天子脚下，一粒沙子都是黄金价，再有当时上头是临时起意在这里落脚，所以——”她顿住话头子，我有些好笑。

这又不是什么秘密咯。

“我听说这几天连米都涨价了，是不是这里的房租这些，又都涨价了？所以杜姨急了？”

她又是叹气，“怎么能不急呢？我急得晚上都睡不着觉。”

我微微想了一下，便直白的与她说：“杜姨你不要病急乱投医了，所谓知己知彼，方百战百胜。既然他们生意好，而且，杜姨也说了，是突然生意就好了，那么我们首先要知道他们，在哪些方面，做了改变和努力。杜姨你不妨派个人去查一下，我们不说同别人一样，最起码，也要心里有个数，你说对不对？”

“对，你说的很对，我也是这个意思，但是该派谁去呢？”

我们都在想着，目光一对上，杜月娘笑得很自得，我也心中有数。

“人选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对吧？”

杜月娘点头，“怎么说咱们灿灿这么善解人意呢。”

既然意见达成一致，我就开始想着怎么打入敌人内部。我是想着，反正我这借口身上不方便是要歇两日的，索性趁着机会出去玩两天。那天仙楼名字听着风雅，不知道里面的姑娘如何？我此去一趟一探高低，再从长计议，未尝不是对盈香阁的，做了一大贡献。

怎么说盈香阁也给了我一个安身之所，当初是无法离开，现如今是感觉，就呆在这里，安身立命也不错。既然是安身之所，那就要投桃报李。

如此一想，遂笑着请杜月娘离开，“给我一点时间我先去天仙楼打探一下，回来再和杜姨，慢慢商量。”

“那你，你自己注意啊，你看要不要给你配个护卫一起？”杜月娘走到门边回头问我。

我摇头，“皇帝微服出巡的时候怕暴露身份也一切从简呢，我这只是刺探军情，更适合单独行动。”

“你啊。”杜月娘放心的离开了。

我找到千叶，让她给我找一套男装。

女扮男装平生一次，真没有电视剧里演的那么好玩，什么英俊潇洒，都没有。以前一直嫌自己胸小，穿上男装才发现，谁说小的，分明鼓鼓胀胀的傲人！

没办法，我只得另加了一件黑色披风，好在今天阴天有点冷，也不会被人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