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愿未了的人为啥不能投胎，若一直未了就一直不能投胎吗？”刘竞像是突然想起来似的问小五。

“我下来一年多了，那些在冥府徘徊的魂好像都是心愿未了，所以不甘心去投胎。有为情的，有因恨的，有等人的，就没有无牵无挂的，似乎就是这样规定的。”小五挠头想了一下说道。“哥，你有啥问题吗？你是想去投胎，不想留下来吗？”

“也不是，就问问，人们不是常说，人死如灯灭吗？前尘旧梦一笔勾销，再去揪着不放又有啥用啊！就算再在这摇了摇头，与其说是在跟小五辩论，倒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

“我也不知道，我死的时候才刚二十，没那么深的执念，只是觉得对不起父母，没能给二老养老送终，我留在这儿，就是想有空看看他们，等他们寿终正寝的时候去接他们。其实对我来说做人也好，做鬼也罢，投胎也行，反正我觉得在哪儿都一样。现在你来了，我还挺高兴有个伴的。”小五耸了耸肩，颇有些高兴的样子。

刘竞上前一步跟他并肩同行，转头说：“虽然我们命都不长，但到了你爸妈几次，他们已经好多了，你救得那俩小孩逢年过节也常去看他们，他们还资助了一个上不起学的小孩，他们还跟我说你是他们的骄傲，是个英雄！”

小五听了鼻子有些酸涩，想哭却哭不出来，因为魂魄是没有眼泪的，他哽咽道：“哥，谢谢你，从小你就照顾我，拿我当亲弟弟看，我都知道的，以后你有事，只要我能帮的，拼上命我也帮你。”

刘竞知道他说的都是心里话，这小子从小就跟着他跑，什么都听他的，有好东西都是先想着他。一时间又是感动又是不好意思，自己一个男子汉这样婆婆妈妈的，抬手杵了他一下：“别拼命了，你都死透了，还拼啥命啊，再拼就该散了！现在就咱俩相依为命了，好好的比啥都强！”

小五被那一下杵的是伤心也没了，伤感也散了，感动也没影了，只好干笑了两声。

“还有多远！”

“快到了！”

“快到了是多远？”

“喏，我看到路的尽头了，引魂灯到头了！”

“真的假的，我啥也没看到啊？”

“都说你现在看不到的！”

“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