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杪刚转过头来，就看到冬至和墨檀神色略带惊讶的看着她。

“怎么了？”她笑了笑，“你们怎么这般瞧着我？我脸上有东西吗？”

说着，她摸了摸脸。

冬至脸上露出些许笑意：“只是很少瞧见姑娘如今日这般情绪外放。”

姑娘过去便是个灵动活泼的性子，回到定国公府后性子就沉静了许多，除了在国公爷和国公夫人面前偶尔会撒撒娇，在外都是端庄持重，从不会表露自己真实情绪。

可今日她瞧着姑娘同翌王世子说话，和别人都不太一样，姑娘不似在其他世子公子姑娘们面前那样戴着一张笑脸面具，整个人自在了许多。

不过冬至也不好将这话放在嘴上，她见姑娘神色懵然，显然姑娘自己都没有发现。

墨檀神色中划过一丝若有所思，对晏杪说了一句，“世子性情爽快直白，姑娘能同他说得上话也是自然。”

晏杪心道有时候还不如不说话，裴铮一张嘴，她就怕他胡诌。

没过一会，晏杪就听到有人敲了敲车窗。

她刚一撩开帘子，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攥着一根糖人递到了她面前来。

晏杪怔了下，顺着这只手看去，裴铮身形被笼在金色的霞光中，晏杪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觉得朦胧梦幻，又多了一丝暖意。

“不喜欢？”

裴铮的声音将晏杪拉回神来，她接过糖人，对裴铮道了声谢。

“你以前最喜欢去街上买糖人。”裴铮低头看着晏杪，只觉她那张玉一样精致被裹在霞光中好看极了。

“每一个糖人你都很喜欢，恨不得要将摊子上的糖人都买下。”

听着裴铮说起旧事，晏杪恍然想起，确实是有这么一回事。

她看着手中圆滚滚憨态可掬的糖人不自觉扬起一抹笑来，“我记得有一次，我在捏糖人的摊位上待太久，大哥过来，给我买下所有糖人。”

裴铮也记得这件事，晏止身上没带钱，还是他给的晏止。

“你阿娘不让你吃太多糖，怕吃坏了牙，每日就许你吃一个糖人，买了这么多，放久了怕坏，我和晏止跟你坐在街上，把糖人全都吃完了，吃得晚饭都不想吃。”

裴铮叹了声，道：“结果第二天我便被父王揍了一顿。”

晏杪一愣，不解道：“翌王为何要打你？难道你多吃几个糖人也不行？”

裴铮无奈笑道：“不是因为我多吃。”

晏杪对上他的眼睛，似乎明白了什么。

她不确定问道：“我应该没有告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