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上,臣妾午膳用得有些多,想站着消消食。”
安陵容笑着婉拒。
寝宫里放置着一把髹金雕龙木椅,皇上坐的正是这个。
她一介女流若是不守规矩的坐上去,将会给人留下一个致命的把柄。
安陵容很有自知之明,这椅子碰不得。
“皇上,臣妾伺候您用膳。”
她边说着,边拿起了筷子夹起皇上平时用的多的菜。
“冷天里的红嘴绿鹦哥甘甜的很,皇上您快尝尝。”
两人的午膳差不多,只是皇上这里的烧豆腐换成了甜口的杏仁豆腐。
喝了汤药汁子的皇上胃口不太好,他将安陵容夹的菜吃完后就放下了筷子。
皇上不经意间拉起安陵容的右手,指着她包裹着的手指头问。
“容儿,你的手这是怎么了?”
安陵容随着皇上的力道往龙床那边走,柔声解释。
“回皇上,臣妾没注意划伤了手,已上过药膏了。”
“你如今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怎还这么不小心。伤了手不能碰水,有事吩咐宫人去做就成。”
“臣妾记着了。”
安陵容见皇上从龙床前面走过,这才发现他好像不是要去歇息。
被皇上牵着在大殿里转了两圈后,她才反应过来,皇上将她敷衍的借口记在了心上。
这是在陪着她消食。
皇上身子弱,安陵容等第三圈儿转完,轻轻的晃了晃皇上温热的大掌。
“皇上,咱们歇会儿吧?”
张五味说皇上身子虚,这人才醒来,安陵容怕他累着。
虽说她服用过健体丸后,血中含有少量的药效,但安陵容也不确定会不会对皇上有效。
歇晌起来就到了晚膳的时间,安陵容陪着皇上用了一顿丰盛的素宴。
她看到苏培盛在门外时不时地伸头,就识趣地起身。
“皇上,弘瞻他们还在宫里等着臣妾,臣妾先行告退。”
“容儿,你快回去吧,明日过来同朕一起用早膳。”
皇上暂时不想到寿康宫,他还是在养心殿先躺几天再说。
守灵很是辛苦,他也不愿意安陵容吃这个苦。
他觉得在养心殿侍疾就很不错。
一将淑贵妃送走,苏培盛就躬着身子进来禀报。
“皇上,奴才暗中派到内务府的人发现,放采买簿的偏殿曾经走过好几次水。”
皇上眼睛一沉。
“走水?将走水的时间说给朕听听?”
“回皇上,奴才发现每次走水恰好是先帝国丧与新帝登基的那段日子里。”
苏培盛说完,头都不敢抬。
皇上不用想,就明白内务府那群狗奴才的用意。
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怕新皇登基后会出现变故,走水销毁了采买簿就是最直接掩盖贪腐的法子。
皇上深深的吐了一口气,厉声吩咐。
“把近几年的采买簿尽快给朕拿过来。”
“奴才这就去催一催。”
苏培盛领命后匆匆出门。
走到前殿的安陵容刚要踏出养心门,就与相偕而来的果郡王和四阿哥撞了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