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碧实在是无法说出“感激不尽”这四个字。
“何贵人,你无须如此客气,我始终是盼着你过得好。”
果郡王从怀中摸出一块通体透亮的玉佩,其上散发着温润的光芒,递到浣碧的面前。
“皇兄多疑,对其它兄弟一直虎视眈眈。我为自保,一直寄情山水,注定无法在京中久留。”
“这是我额娘留给我的玉佩,现转送给你。若是你来日有什么需要,就派人去找我府中的管家,他定会为你做任何事。”
浣碧接过带着体温的玉佩,手微微颤抖。
宫外的人脉是她所无法拒绝的。
她默默地看着果郡王,心中五味杂陈。
眼前这个男人让她平静的生活再起波澜,却又在事后安排的面面俱到。
“你为何要玉佩交给我?难道不怕我向皇上揭发?”
浣碧咬了咬唇,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果郡王微微一笑,只是笑容中带着几分失落。
“也许是因为你是在这宫中我唯一可以信任的人吧。”
“当年宫宴上的那惊鸿一瞥,你......”
“罢了!一切都没可能了,还是别让你徒增困扰。”
果郡王脸上的苦涩一闪而逝,话锋一转。
“何贵人,我与皇兄相处了多年,算是对他有几分了解,你听我细细道来......”
“这些都是我所观察到的,你按照我所说的来,想必能给皇兄留下几分好印象。”
“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
“今夜多有叨扰,还请姑娘见谅。”
他说完这句话,便起身将帷幔重新合拢。
浣碧听着外面走远的脚步声,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绪。
果郡王所做的一切是真的在补偿她。
除了娘外,从来没有人这么全心全意地为她打算过。
浣碧抱着小布袋子躺在锦被里,久久无法入眠。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窗外细小的走动声惊醒。
一拉开帷幔,发现天色还微暗,浣碧松了一口气。
忆起果郡王说福宝睡得沉,她麻利地爬起来,披上斗篷就去喊人。
“福宝,福宝,该起身了!”
浑身疲惫的福宝费力的掀开眼皮,朦胧中瞧见了小主的面孔,她惊得整个人一弹。
“奴婢该死,请小主恕罪!”
余光扫到外面的天色,福宝“砰砰砰”的磕头求饶。
她昨日什么都没干,却睡得那样死,依照宫规是要打板子的。
“福宝,本小主昨夜也认床,想必你也是如此。”
“本小主向来不是什么严苛之人,你快起身伺候洗漱吧。”
深知福宝起晚了的浣碧没有追根究底。
福宝是最得用的心腹,浣碧可不想寒了她的心。
“小主,奴婢这就起身。您穿的单薄,快快回里屋。”
福宝磕头谢恩后,忍不住催促。
上妆之时瞧见小主眼下的青黑,福宝毫不犹豫的多涂抹了几层粉来遮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