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碍着孝懿仁皇后的情面,没有再深入查探。”
夏刈帮皇上处理过不少阴私之事,知晓寿康宫的太后都比不过孝懿仁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
此事涉及佟佳氏一族,夏刈不敢自作主张。
“夏刈,皇陵那边继续派人盯着。”
皇上边吩咐,边往外走。
佟佳氏那边他自会处理,也是时候去见一见太后了。
皇上到了寿康宫外,先让人禀报。
孙竹息亲自将人带到了正殿,往日里素净的太后难得穿上了太后的朝服。
朝冠下露出的银丝无时无刻不提醒着她已上了年纪。
皇上在她面无表情的注视中朗声问安。
“儿臣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皇上日理万机,可算想起了哀家这个老太婆。”
皇上没理会上头传来的阴阳怪气,径自找了个椅子坐下。
“太后此言差矣,儿臣可时时刻刻记挂着您。无论是从前的永和宫,还是如今的寿康宫,门槛都差点儿被儿臣踩矮了。”
太后知道皇上还记恨着她曾经的忽视,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气。
“皇上口口声声说记挂着哀家,那为何会安排秀女入住永和宫?”
“淑贵妃是太后您看中选入宫中的,儿臣以为您想让她入住永和宫。如今看来,倒是儿臣会错了意。”
皇上将孙竹息奉上的羊乳茶放在一旁。
“太后,儿臣瞧着您精神不错,想必苍兰的医术了得。”
“若是您宫里缺少补品,尽管同儿子说。”
今日之后,他们母子的面子情可能再也维系不住了,皇上也不愿意与太后兜圈子。
“太后急召儿臣,可是有事吩咐?”
太后双拳微握,温声开口。
“哀家听说你舅舅出了大事?”
“太后娘娘的消息果然灵通,儿臣佩服。”
“只是隆科多所作所为着实令人寒心,他义子都告到了朕面前。即便朕贵为天子,也无法徇私。”
皇上将京中传得沸沸扬扬的事情给太后说了一遍。
太后对这些消息没有太大的反应,反而痛心疾首地自责。
“皇上,可他终究是你的舅舅,何必让他带着污名走?”
“太后,朕有一事不明。您深恨佟额娘抢走了朕,但为何又要替她的亲弟弟说话?”
皇上疑惑的双眼紧紧地盯着太后,执拗地想要得到答案。
太后被儿子看得不自在,随手端起了身旁的牛乳茶,浅浅地抿了一口。
“隆科多是先帝留给你的顾命大臣,为你登基立下了汗马功劳。你怎能让这样忠心耿耿的老臣带着污名入土?”
“太后,隆科多不顾人伦,强占义子之妻。儿臣还请您教教我,该如何替这样的无耻之徒洗刷污名?”
皇上不给太后开口的机会,漆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
“您老人家是不是想要朕效仿世祖,封他为皇父摄政王才甘心?”
太后惊得身子一歪,抖着手指向他。
“皇上,你......”
“太后,您午夜梦回之时可曾梦到过皇阿玛?”
皇上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沉痛。
“皇阿玛待您不薄,您不亏心吗?”
皇上将埋在心底多年的事情说开,瞬间轻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