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脸色骤变,失态地跌坐回椅中,紧紧抓住剪秋的手。
“皇上这是在警告本宫!”
“你说皇上是不是对本宫起疑了?”
“还是咱们哪里出了纰漏?”
剪秋双手放在皇后的肩上,试图让她平静下来。
“娘娘,您先别慌。奴婢瞧着皇上像是无处发火,才随口提及的。”
“纯元皇后的遗物留在库房也是碍眼,不如交给皇上。”
“只要这些东西存在于皇上的内库一天,旁人就很难再入他的眼。”
“娘娘,何贵人那里也传来了消息,莞嫔并非善茬,我们需得早作打算。”
“对,你说得对,本宫不能自乱阵脚。”
宜修抚摸着自己空荡荡的腹部,狠狠地捶了一拳。
她自己膝下都没有孩儿,皇上竟然将与柔则贱人有几分似女人的孩子托付过来。
这简直是欺人太甚!
“剪秋,你去问问江福海,皇上前往了哪里?”
“娘娘,奴婢这就去。”
剪秋知晓娘娘担心皇上会光天化夜之下前往碎玉轩。
没多久她就回来禀报。
“娘娘,皇上拐去了旁边的永和宫。”
“本宫还以为心里不舒坦的皇上会去钟粹宫呢。”
“永和宫的淑贵妃可真是个狐媚子。刚入宫时装得人畜无害,让本宫看走了眼。”
皇后深恨会伪装的安陵容,心中猜想着淑贵妃接下来会做什么。
不过她嘴上也吩咐。
“剪秋,让何贵人明日来一趟景仁宫。”
皇上让她照顾莞嫔的龙胎,她只能保证孩子降生时有气息,至于身子骨儿好不好就不关她的事。
待碎玉轩那边没了威胁,她再想法子不让安陵容好过。
还有躲在翊坤宫中养胎的年世兰,这个从入府起就同她作对的贱人,凭什么能怀上孩子。
皇后将桌子拍得“砰砰”响,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她所没料到的是,皇上正在永和宫中与安陵容谈论起掌管宫权之事。
“容儿,皇后精力不济,华贵妃又忙于安胎,朕想让你替皇后分担一些宫务,你意下如何?”
“臣妾感谢皇上的厚爱。只是臣妾还有三个孩子需要照顾,恐怕无暇处理宫务。”
安陵容婉拒后,又红着耳根子小声开口。
“皇上,臣妾出身卑微,从未学过管家之事,恐怕不及后宫其他姐妹能干。”
“还请皇上另选贤能者来掌管宫务。”
皇上有疑心病,若是安陵容一口答应,他心里头肯定有想法。
果然皇上听了她的话后,用温热的大掌包裹住她的手。
“容儿,你入宫之初虽读书不多,但朕知道你浏览了景阳宫中的不少书籍。”
“你聪慧伶俐,想必很快能学会如何处理宫务。”
“朕明日就让苏培盛到翊坤宫传话,让华贵妃教你处理宫务之道。”
“那臣妾听皇上的。只是臣妾听闻皇后娘娘的头风厉害得很。可否请皇上再安排一位姐妹来分担一些宫务?”
皇后这病来去自如,安陵容不想到时候所有的烂摊子都压在她一人的身上。
皇上惊讶于安陵容的不贪恋权势,直接发问。
“容儿,你可知晓掌管宫权意味着什么?”
“皇上,臣妾知晓。但永和宫有皇上的庇佑,送来的食材都是顶好的。臣妾和孩子们的份例也从未被克扣过。”
华贵妃不会克扣他们,换成皇后就说不定了。
皇上动情地将安陵容搂在怀里,淑贵妃和柔则一样,都不是贪恋权势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