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想的要好,鲜于翰因为你的关系,只是软禁了我,我平时都没有事情可以做。那吉娜你呢,在这里还习惯吗?你连汉语都不会说,还好你的丈夫会说胡语。”
“他一开始也不怎么会说的,虽然能听懂,但是开口说学的没那么快。不过他几乎天天都来,我们对话多了,他说的也越来越好。”
鲜于苁看着周吉娜不由自主流露出幸福的表情,替她高兴也为自己高兴。作为吉娜的贴身侍女,除非吉娜把她嫁掉,否则她的命运就是和吉娜绑定在一起,吉娜嫁给了周宇她也同样等于是周宇的女人了。
甚至她的地位还得看吉娜在周宇家里的地位。
鲜于苁忍不住还是问了吉娜:“鲜于翰还活着吗?”
周吉娜点了点头:“还活着,被一直囚禁到现在。我觉得他应该是想明白了,不论是替周宇办事被释放出来,还是逃回去面对兀里烈可能的死刑,他的下场都不好。他现在就像半个死人一样,吃了就睡,也不说话。”
鲜于苁叹了口气:“唉,他真的是太自傲了,一个没上过战场的人,就随随便便地看不起兴汉。我来到这里之后才知道原来一个城市里能塞下这么多人,在草原上哪里能看到这么多人。”
周吉娜忍不住对鲜于苁炫耀道:“周宇的延寿教的教徒足足有一百万。”
听到这句话之后鲜于苁的下巴都要合不上了:“一百万?!北原十三个家族不知道有没有哪一家超过一百万牧民的?”
“连老人、小孩、妇女都算上,可能还是有的吧。”
第二天,周宇带着干额木前往安江道,去“探望”俘虏们。
周宇将俘虏安排在安江道,就是因为这里地广人稀,可以建兵营练兵,养马。很难有间谍可以深入安江道不被发现。这里的延寿教教徒密度高到惊人,从安江道大旱十室九空后,回到这里的就大多数都是延寿教教徒。
经过一段时间的发展后,当时为了让茶马贸易的战马走私更安全更进行的田地合并迁移手段,现在正好在黄州建起了一个延寿教的后花园。黄州这里之前的乡村地主要么逃了,要么被流寇灭了,剩下的地主被延寿教迁移去了南州。黄州本地地主阶层的大量空缺,让延寿教轻松掌握了基层,发展了更多的教徒。
外人到这里来,如果没有本地人或者延寿教的人带领,只要体现出一点融入不到本地各种延寿教规矩的迹象,就会被人发觉。
而延寿教的规矩太多了,又多又复杂,还有各种的专用名词和新的生活习惯。外地人以为在街边找个地方撒尿,不洗手就抓东西吃,直接捧井水、河水喝着解渴这些事十分正常,别的地方的居民都不会有什么反应。
但在这个地方,你只要做出了这种动作,别人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外地来的,而且绝不可能是延寿教的教徒。如果行迹诡异鬼鬼祟祟,立刻就要被逮捕。
就算不被审问,也会有人问你是哪里来的,过来干什么,有认识的人没有。只要一样答不上来,就会令本地人对你起疑心。
这种特殊的氛围和环境,才是周宇敢将大量延寿教的兵力聚集和军事训练放在安江道黄州的原因。
对外面的情报组织来说,这里不是延寿教的大本营,太靠近北方,还隔着一条大河。这里对他们来说不算重要,而且太难以进入此地了,这里对他们就像存在着迷雾一般。
因此,干额木需要两天的旅程才抵达了位于安江道黄州的“胡骑军营”。
干额木这两天不得不靠“仙茶”熬过来,不喝“仙茶”的话他的浑身会酸痛到根本骑不了马。
可越是难受,他就越离不开仙茶。只有到晚上入睡之前他才会放任自己的身体酸就酸吧,反正他累的跟只死猪似的,难受是明天的事。睡觉时太过于疲惫的大脑会帮他屏蔽痛觉的。
干额木都有点后悔自己竟然说要来看一看那些所谓的“效忠了兀吉娜公主”的俘虏了。怎么也想不到他们竟然被安排到了这么远的地方。
周宇才不会跟他遮遮掩掩。他就是要让干额木亲眼看到自己的军事实力,亲眼看到这些胡人现在在效忠谁。
只有那样子,他才会明白周宇做事从来不是说说,替兀吉娜争取继承权,他是认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