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长立刻松了口气,但是还有一关要过,他小心地说:“教主,天水县的知县纵马逃跑,在城外自己从马上摔下去摔死了。身上没有刀伤箭伤,我看过了。”
这一瞬间周宇脑海里有一种风暴将临的感受,鼻尖都似乎闻到了腥风血雨。他甚至考虑自己是不是该趁着兴汉朝廷没反应过来先扯旗造反了,不然等兴汉先知道自己杀官,肯定要派大军围过来的。
但他让自己冷静,此次突发的意外起因他还没搞清楚呢。
周宇问:“你查清楚了事情起因了吗?总不会是他们无缘无故就抓了我们的人。”
“教主,县里的巡检举证有一个乡下的地主让他们去对付咱们的回乡教徒,也是逃走的教徒报信,我们才出动军队营救的。我们的骑兵在城下请求对方派人商谈,对方还发箭矢射我们的人,这才逼我派出了半个营的步兵。”
周宇不想现在就造反,他连安右道都还没拿下呢,根基不够稳固,粮草不够多,现在造反的坏处太多了。
所以他唯一能想到的只有把这件事瞒过去,把攻城杀官的事推卸掉。
周宇叹了口气:“你听我说,现在你们要把县城里的所有人都掳走,一个都不放过。我来找个地方安置他们,但是必须都带走,不能留着目击过我们士兵的人留下。你们开始假扮翻天鹞,这件事不能是我们做的,只能是翻天鹞干的。”
“是!教主。我这就去办。不过那个最先找人对付咱们的乡下地主……该怎么处理?”
周宇咬了咬牙:“找上门杀了。把我们的人救出来,其他的你做主,假扮翻天鹞干的就行。我会派人北上去帮你们伪装的。”
之前留下的姚二庄此时就派上用场了。他没有了羽翼之后倒是一心一意地在延寿教里隐姓埋名,期盼着延寿教起事之后他可以摇身一变再当个头目、将领,继续实现人生价值。
周宇让姚二庄紧急北上的时候他还挺激动的,觉得自己苦等的为教主效忠的机会来了。
之前他没有投名状,现在教主需要已经覆灭的翻天鹞重新出山背锅,他作为翻天鹞前大帅,当仁不让啊。
于是姚二庄迅速恢复了“姚大帅”的身份骑马往北面跑,跟随的还有整整600骑兵。
为了夸大翻天鹞的实力,周宇也是下血本,让他们带上了之前缴获的翻天鹞的旗帜,还紧急制作了一些,看起来可以比肩翻天鹞最盛时期了。
周宇本来在首情县忙着买地和佃种田地的事情,为了更好的解决事情也不得不往北面赶。如果这件事情处理不好,他直接就得和兴汉朝敌对,首情县买田的事只能靠后。
至于实际上口袋已经被搬空了,还要假装无事发生的邵员外,发现原本谈得好好的教主跑了,他卖田回血的计划正在落空,急得直跳脚也没用。
他深刻怀疑周教主在谈好之前人跑了是在故意找办法压价。
他手里的钱是真的空了,找亲朋好友借他真的放不下这张脸,而且一开口今后自己的威望怎么办。
而那些放贷的他更不想碰,他自己都放贷,还能不知道那是个无底洞吗?
于是实在不得已的他走进了首情县延寿教的银行,他听说延寿教的银行现在多了一项业务叫抵押贷款,只要把田拿来抵押就能贷到钱,而且利息也便宜。
他觉得试试也好,到时候田反正要卖给周教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