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云梯已经准备了好几架,对方总不能还缩头不交流吧。
然后他就看到了延寿教的教徒被押到城头,被当做人质,城里的人逼自己退兵。他还没来得及发怒,就见到一个教众就被从城墙上推下来摔死。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和挑衅。
他清楚地听到己方士兵中发出了大片惊诧和愤怒的声音,他们无法相信有人敢对他们做出这种当面的挑衅。
这种挑衅是如此陌生,让他们都怀疑自己的眼睛。我们可是延寿教啊!
然后第二个教众又被人从城头推了下来,不知道摔死了没有。
教兵们怒不可遏,发出了巨大的怒吼和喝骂声。
教兵的营长也忍不住了,这天水县城里的人对延寿教恶意极盛啊,他都开始怀疑这里是不是其实是翻天鹞的大本营了。
除了翻天鹞,他想不到有谁对延寿教怀着这么大的恶意。
营长大喊:“准备攻城!都给我准备攻城!”
教兵们一听,大队长、小队长立刻开始呼喊着组织起了云梯做攻城前的整队。
副营长虽然也生气,但还剩一点理智:“要不要问一问教主大人!这可是座县城。”
营长:“教主大人一定会让我把人救出来的!我信教主。”
副营长:“你得想清楚,打进去事情就不好收场了。”
营长摇摇头:“不打的话,战士们这里你觉得该怎么收场?”
副营长看了眼满眼血红,正在把梯子扛好,争先抢当第一个上的教兵们,叹了口气。
把延寿教的教徒从城上推下来摔死这种当面挑衅,如果不做反击,军心会大大受挫的。
他最后只能说道:“别滥杀。”
营长没有回答他,转身大喊:“弓箭手前压,压制城头。枪盾手保护。”
城上的典史看到敌军暴怒开始攻城,手脚都开始微微颤抖,汗出如浆。
打死他也想不到本来只是想和对方谈条件,己方放人对方退兵的。
事情怎么就忽然急转直下变成这样了呢?为什么他们要自己跳下去啊,自己明明要把他们活着送回去的啊?怎么一下子变成城头杀俘激怒敌军了呢?
都怪该死的巡检!
但现在再上去喊话解释已经晚了,人家的云梯都扛上开始冲过来了,弓箭手也压过来了,典史连城头都不敢待,只能对城上的守城兵喊:
“快上去射箭,快上去射箭。”
确实有守城兵冲上去射箭了,结果刚搭开弓,两支箭就同时插进了他的脑袋,让他整个人仰倒,躺在地上不再动弹。
除了这两支箭,还有三支箭飞过来,因为他倒地而没有射中他,箭矢飞上了城墙惊起一片叫声。
顿时没有人敢靠近城墙露头,弓箭手们匆匆开弓往城墙外盲射一箭就往后退去装箭,显得又混乱又紧张,更不用说什么瞄准和命中。
能射到人全靠运气。
典史站得远远的,看着这一幕只觉得要完。弓箭手不敢对射,城外已经响起扛云梯士兵的冲锋声,城头的守城兵连迟滞对方都做不到,等人家登上来还怎么守?
典史拼命指挥:“翻天鹞都没打进来过,你们能让他们打进来吗?快给我去守啊。”
于是当发现云梯架了上来,城头乱七八糟的守城兵终于知道关键时刻已到,顿时齐齐冲了上去,想破坏云梯。
但是城下的教兵弓箭瞄着这边,瞄着云梯这里一通乱射就让过去碰云梯的守军中了好几箭,发出大片惨叫。
典史转头看向城内,居然看到了巡检正在上马,他冲着巡检大骂无果,只能看着那家伙纵马往其他城门跑去。
显然他是要逃了。
守军终于有人开始投石,但是低矮的城墙让城下的箭矢仰射时的动能损失少,杀伤力和命中率没有太多下降,敢于上去投石和对射的勇敢守军很快就损失殆尽。
终于,第一个刀盾兵从云梯翻进了城头。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