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柏在家里待得都心慌了。大半年前,江年去了港岛那边,临走前信誓旦旦地说会尽快通知他过去汇合。
为此江柏费尽心神地把工作给辞了,过程极其漫长。辞职的时候,江柏听到的劝说和称赞,比他在单位里工作时多多了。
江柏对这类马后炮不感冒。当老黄牛拼命做事的时候,一群人过来指手画脚挑三拣四。现在他要辞职了,反倒成了厂里最不可取代的人了?
瞎扯淡。
无非是认真做事的没几个,少一个算一个,同时专业背锅的人也少了一个。
和江柏关系好的哥们一起凑了钱,请江柏去了一家挺贵的馆子,为他举办了一个小型的送别宴。
酒桌上几个人干掉了三瓶白酒,最后抱在一起大哭,让江柏发达了也不能忘记兄弟们。
江柏打着酒嗝,红着眼眶,“哥几个就等着我发达后开着豪车带你们吃香喝辣去吧。”
哥们都很捧场,把江柏当成许愿池,七嘴八舌说着自己从杂志上、从其他人嘴里听到的花花世界。
回家时,家里人嫌弃他一身酒味,没说几句江柏就哇哇大哭,“江年那个混球,是不是过得太滋润,把她哥给忘了?小没良心的。”
家里人看他的可怜样,不忍心再吐槽他了。
第三天,江年的电报就到了,电报上说了时间地点,一起寄过来的还有一张船票,让江柏过去港岛和她汇合。
江柏差点没跳起来,一扫过去一段时间的萎靡和沮丧,小跑着回家,冲进房间就开始收拾行李。
家里人下班回来,看到满满当当的一桌子菜,还有正在把最后一个硬菜端上桌的江柏,心里有了点眉目。
不过没人说破,毕竟喜事要当事人自己说出来,才最有效果。
等到家里人都回家洗手坐上饭桌,江柏打开酒瓶,给江大川、张丽娟、江松各倒了一杯酒,征求过江素的意见,给她倒了半杯。
至于江枫,没得谈,就喝饮料。小朋友美滋滋地想,饭桌上的大人们都喝酒,那瓶饮料他可以一个人包圆了。
江柏举起酒杯,“爸,妈,大哥,老三,小五,老四给我来了电报,后天我就要出发,先到南方省,再坐船去港岛。”
江大川知道江柏等江年的召唤等了很久,前段时间都有点萎靡了,他看在眼里有点担心,没想到江年总算给江柏发来了电报,这下子他彻底踏实了,“路上小心。过去后多做少说,听你妹妹的话,别给她惹麻烦。”
张丽娟和江松的叮嘱也差不多,听得江柏都想翻白眼,很想反驳说怎么就他听江年的话了,他可是江年的二哥。
可是他自己都觉得,这话说出来没啥效力。先过去闯荡的是江年,当过副厂长的也是江年,在火车上协助抓捕罪犯的还是江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