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宁楼前,霍青抬头望去,只见楼檐飞翘,颜色古朴,虽然不能称得上雕梁画栋,但也清静雅致。
楼前是一片宽阔的空地,铺着青石板的路面,现在走在外头的人很少,瘟疫蔓延,人人自危。现在已经不允许出城进城,霍青一行人已经在城里头落脚。
她收回目光,和小云走进了酒楼。
楼内,人流并不密集,三三两两坐着一些散客。
霍青三人穿过大堂,马上就有一个小姑娘迎了上来:
“霍姑娘,请跟奴婢来。”
霍青看着这个姑娘虽然作寻常丫头打扮,可行走间却不娇弱。但霍青只是略有留心,面上点点头,两人跟上她。
跟着小姑娘来到二楼里头的一个雅间,小姑娘敲了敲门,里头传来一个女声:
“请进。”
推门而入——雅间内布置得十分精致,桌上摆放着茶具和点心,香气四溢。
一位身着淡粉色长裙的女子正坐在桌旁,她气质内敛,眸如点漆,正微笑着看着霍青。
“霍姑娘,许久不见。”那女子起身相迎,声音柔和悦耳。
“顾二小姐,许久不见。”
眼前的不是顾明湉又是谁?剿灭山匪后,她们顾家女眷一同离开玄凤寨,原以为再也不会相见,没想到又在此处相遇。
顾明湉亲手点茶,请霍青入座。
霍青的反应让顾明湉看不出她的态度,顾明湉有些拿不准她是本性如此,还是早就已经猜到是自己。
心中有疑问她也就如此问出来了:
“霍姑娘似乎并不意外?”
霍青自然是不意外的,因为在接到传信后的第二天非常早,就和李旺家小云守在宴宁楼外头,三个人轮流盯着。
因为信的内容透露出是旧识,所以她们三个也很好分辨。既然约在宴宁楼,那么只要守株待兔,就可以提前得知这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霍青在桌边坐下,她轻轻地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香醇的茶水。小云看了顾明湉一眼,就站在霍青身后,警惕地环顾着四周。
“分别虽久,但顾二姑娘的勇敢仍然让我记忆犹新。”
当时仓库里所有女性,最让她印象深刻的就是顾明湉,所以当时霍青没看错人,顾明湉是个外表柔弱,内心倔强的女子。
不论时代如何压迫,总有不会被压弯的女性脊梁。
但很可惜,今天是这样尴尬的见面。
顾明湉微微垂眸,露出一个有些羞涩的笑:
“霍姑娘还能记得我,荣幸至极。”
她抬眸,眼神真挚:
“当时得姑娘两次相救,当时人微言轻,一直无以为报,心存愧疚。没想到能在这里碰到姑娘,当真是天意。”
霍青没有接话,她今天可不是来叙旧的,只面色平和,一双眼睛瞧着顾明湉。
顾明湉敏锐地察觉到霍青淡淡的疏离,也许她还不说重点,霍青下一刻就能起身离开。她微不可察地叹口气,继续说道:
“霍姑娘,想必你已经猜到五岗县最近的不寻常到底怎么回事了。我只想劝姑娘早些离开,不然你的麻烦也会越来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