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他们不说,霍青也对这里头住着的人非常好奇,自然要去的。
她拜托柳家村村民帮自己看住俘虏们,自己只身赴约。
茅草屋的院落十分简单,具有古朴自然的宁静之气。
中间有一张石桌,周围摆放着几个木凳。
石桌的一侧有高大的果树,果实早已经成熟,现在只余零星的树叶。
房屋的墙壁是用稻草和泥巴混合而成,虽然简单,却打理得十分整洁,并不简陋。
让霍青侧目的,是一些乱丢乱弃的农具,还有一些她看不懂的木工机关,倒是与其他物品的整齐格格不入。
恐怕正是这些巧妙又隐蔽的机关,才将那群土匪挡在门外。
正是霍青打量之际,茅草屋内走出了一个人影。
那是一个高大的老人,手上托盘上奉着两盏茶。
他穿着那件半新的灰色长袍,腰间缀着一枚玉佩。
老人的额头上已经有岁月留下的几道浅浅的沟壑,但他皮肤并不算黄,反而依稀可见年轻时候的白皙。
再仔细观察他的手,也没有因常年劳作留下的痕迹。
霍青便留下了第一印象:这是一个曾经养尊处优的人。
尽管他现在的衣着打扮略有清贫之意,但一双充满着洞见的眼睛映亮,并没有知天命的混浊黯淡。
霍青瞧他的同时,他也正用沉静温润的目光看向霍青。
他缓步走下台阶,笑着将霍青引到石桌旁边:
“请坐。”
霍青双手接过他奉上的茶盏,才与他一同落座。
老人见此,觉得他做派温文有礼,并不像一个山寨的头目,又对眼前这年轻人更添几丝好奇,于是开口询问霍青:
“老朽仲回,不知如何称呼阁下。”
“仲回先生有礼了。我是玄凤寨寨主,名叫霍青。”
霍青的嗓音清亮,显而易见的是一个女子。
这让仲回略有惊讶,他面上却不露。继续说道:
“霍寨主高义薄云,有怜悯之心,老朽敬佩。”
他指的是将这波土匪收服的事,霍青却没有揽下功劳,淡淡道:
“不敢当,原本我也是要降服他们,收归己用的。救下柳树村等人,只是顺便。不若老先生,才是真正有心之人。”
仲回听罢,觉得霍青坦荡直率,朗声笑道:
“霍寨主是率真直爽之人!既然这样,老朽也不兜圈子,想问问霍寨主,最近可否去丰县一趟?”
闻言,原本正在喝茶的霍青,微微抬眸,与仲回对视,回道:
“老先生为何有此一问?”
仲回坦然回视:“老朽前阵子经过丰县城中,发现略有端倪,可人微言轻,也无从考证。”
这人心思敏锐,恐怕他已经知道关于鲜卑人的某些动作,只是,他知不知道是鲜卑人就不得而知了。
自己从鲜卑人手中夺下丰县的事,她还没有进行大肆宣扬,这么利国利民的好事,她肯定是要为自己打响名声的。
于是霍青并没有隐瞒,如实相告。
“早在一个月之前,白贼就已经秘密控制丰县,以丰县为据点,现已夺下犁木郡和周遭小县。
至于丰县,我在他们主要部队出城之时,趁虚而入,如今丰县已经被我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