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梦洁也顿时拉下脸来,收回刚刚举起的杯子,气的将杯里的水一饮而尽。
白旭东是个明白人,看出来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他这是要就此断了梦洁的想法。
戾翰飞举起的杯子碰了个空,也不生气,笑呵呵地转而跟老白碰了一个。
“我叫戾翰飞,这是我兄弟毛莫。”戾翰飞介绍着说道。
“今天是专门来听先生讲故事的?”
“讲故事?”
白梦洁听得一头雾水。
白旭东也有些疑惑。
“是的,故事,白先生最了解的故事。”戾翰飞说道。
这么说,祖孙俩顿时就明白了。
白旭东最了解的就是关于边南抗战的故事。
白梦洁就是从小听这些抗战故事长大的,所以她的三观很正,知道现在的生活来之不易,讨厌那些欺压百姓的行径。
“现在想听这种故事的年轻人可不多了。”
白旭东感叹道。
店里吃饭的人走了好几波,戾翰飞和白旭东四个还在边吃边聊。
老板娘都上前劝了他们好几次,让他们早点离开。
娄家兄弟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黑白两道都有人,手底下常年养着几十个手下不说,他们的姑妈可是市府三把手白礼的小妈,他们娄家好多都在白家的企业里上班。
再说了,好汉不吃眼前亏不是。
其实,他最担心的还是万一在店里动起手来,餐馆还不得被砸个稀巴烂。
刚刚动手就已经打坏了几把椅子。
“放心吧,老板娘,你的好意我心领了,这里损坏的一切都照价赔偿,包括刚才损坏的这些桌子板凳。”
老板娘虽是好心,但戾翰飞也明白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
毕竟挣钱不易,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是真担心你们,大兄弟这么说,倒是让我……”
老板娘说到这里,一时语塞,讪讪地笑了笑。
“我知道,但总不能让这些人一直这样无法无天下去吧?”
“我们虽是小老百姓,也总不能被人欺负了还不反抗,要是没人出头,他们不更加肆无忌惮吗?”
戾翰飞说的一点没错,他们这些人从来就是欺软怕硬。
你要是比他们弱,或者处处忍让,他们就得意忘形,得寸进尺。
你要是比他们更加强硬,他们就得求着你。
“是吧?白老先生。”
戾翰飞知道白旭东也是这个意思,所以才不顾自身安危,也要跟娄氏兄弟斗一斗。
白旭东欣慰的一笑。
当然,他不会完全不顾及自家孙女的安危。
不知道他的后手是什么?
戾翰飞很想知道,但他没有问。
既然白旭东不想说,现在问这个问题就显得太煞风景了。
“《孟子.公孙丑上》有言: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白老先生之勇非匹夫之勇,而是大勇。”
戾翰飞没有拍马屁的意思,而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
说的啥?
长毛听得一头雾水。
怎么还拽上古文了呢?
连喝了两口水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不过,最后那句话他听懂了,夸老白勇敢呢。
“戾先生年轻有为,人中翘楚啊。”白旭东也不吝赞美之词。
白梦洁听到爷爷对戾翰飞赞美有加,先是一愣,然后又忍不住朝戾翰飞多看了几眼,心道:“爷爷可是很少夸奖人的,尤其是现在的年轻人。”
白梦洁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又痴痴地挪不开眼了。
俊秀的脸,浓浓的眉,那道狭长的暗红色疤痕,都是那么让人着迷。
本来刚才还有些懊恼,此刻早已抛到了九霄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