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灵修仍不肯承认,梗着脖子红着脸道:“你能猖狂到何时!!!”
易天问在他身上画了一道符,转眼便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提溜起来,将其狼狈的样子公之于众。
少年仔细打量他,“这位大叔,看着也不过是知天命的年岁,怎么这般糊涂呢?”
旁边同族人尴尬道:“他才三十岁。光胜,给人家道个歉吧,这点小事就算了。”
韩光胜怒道:“呸!他一个符师也配!”
“别忘了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易天问悠悠道,“也别忘了你为什么会留在这里。”
韩笑沧揉了揉额角,对小辈拱手道:“易公子莫计较,这小子也是脑子不太灵光了,我替他给你道个歉,还请别放心上。”
韩光胜大怒。
但没人管他,其余人闹剧看完了,思绪回归,看着满目疮痍的中京,不禁又悲从中来。
白荆仔细琢磨了一下易天问的话,问道:“你是不是有办法破局?我们能做些什么?”
易天问没有浪费时间跟他们玩文字游戏了,干脆的承认:“是,我有办法,但需要你们的配合。”
他取出自己这段时间一直在研究的阵法,几位族长相视一眼,走上前围在阵法图旁。
只见宣纸上的墨香未散,看样子刚画并不久,繁琐高深的符文有秩序的排列在阵法中,却给人沉稳可靠的感觉。
几位族长见多识广,也认不出这是什么。
“是在聚灵阵的基础上叠加了攻击阵法的大阵,还能有效抵挡攻击十次。”
易天问抬眸,凤眼中一改往日散漫,“在符师还未被灵修抛弃前,正统符师的阵法能够让剑修和伶师的力量发挥到极致,而正统符师落寞后,那些阵法几乎失传,唯有我师父还保留了部分。”
白荆抚摸着阵法纹路,轻声道:“当初赵氏派人抓你,是为了这些?那个剑阵,也是你做的?”
易天问耸肩。
显而易见。
三位族长沉默。
韩笑沧清了清嗓子,“东方孟世家有个孩子,喜欢符道,哪日有空介绍给你认识认识?”
易天问仔细收起宣纸,淡声道:“不用,他不适合学,身子不好还是好好养着吧。”
“你见过他?”
“见过一次,天赋倒是不错。”
少年道:“我会将你们的结界阵法恢复,接下来按照我的计划去做。”
族长们还能说什么?只能先顺着这个小祖宗来。
韩光胜被押着不情不愿的道了歉,但表情依旧愤愤。
易天问不甚在意,在外耽搁太久,回去哥哥怕是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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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宸安如约来到容止的院子探望,神色自然,好像当真放下过去的一切。
但容止每日看见他,便总是控制不住的回想十岁的宸安长什么模样。
宸安被沈谊他们宠爱着度过少年时期,眉眼温顺间又藏着些许张扬与娇纵。
“宸安,你跟那个小符师,是怎么认识的?”
白宸安给她端来温好的药,眉眼弯弯道:“是在建宁的芙蓉江边,我刚出城不远,便看见天问被冲上岸边失去意识,但他是灵修,醒的很快,就带着他回建宁的医馆看看。后来问起才知道,他是从长江一路飘到了芙蓉江!”
容止靠坐在床头,看他笑起来,眼神也不自觉温软起来,“那你是何时知道他是符师的?”
“在九子山,遇到了凶兽,天问画符保护了我。”
“你不害怕他?”
“为何要怕?他救了我。”
容止紧紧盯着他,“可他是符师,传闻中害人无数的符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