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往昆明城是火车里，周龙胳膊搭在窗前，望着沿途的风景。

雾霾占据大部分的空气，只有少部分的阳光，透过云层和层层迷雾，照射在冰冷的地面。

一旁的老妈，翻阅着一名下九流作家写言情小说，看到一半似乎是对里面千篇一律的内容没了兴趣，祂将书合上随手丢出窗外，随即说道：“世间的任何事物都是相互联系的，绝对并非是真理。”

“佛经里提到过，魔王波旬会在末法时代让自己的魔子魔孙披上袈裟进入庙堂。”

“这些魔子魔孙以佛的名义大行魔道妖言惑众，致使人们相互争斗，从而忽略袈裟下的真面目。”

“若把它们归于物质世界，这些魔子魔孙就并非是真正的魔，而是潜藏在人心中恶与成见，还有那些高高在上想要统治众多的少数者。”

“波旬忽略了一件事，它所谓的鸠占鹊巢，何尝不是将魔困于庙堂之中。”

“庙堂的门被关着，里面的魔披着袈裟闭眼不看外界，只需要将门砸碎，将袈裟撕掉，被迷惑的人们看清真相就会主动冲上来，将这所谓的魔撕碎。”

“所以老妈你想表达什么？”周龙没听懂老妈的意思。

祂解释道：“资本受困于自己建立的秩序规则中，我们未尝不能用他们那一套去对付他们。”

“起码在我们行动之前，可以用资本的方式去赚取和掠夺其他资本的资源，来为我们造枪造炮，用更好的后勤能够减少伤亡。”

“如果真要按照老妈你这个方法去做......”思考中，周龙接过服务员送过来的可乐喝了一口。

“额！这中式可乐的药味和生姜味有点重。”

周龙忍着怪味，将可乐咽下，然后道：“用资本的方式去对付他们，我必须确保每一位员工都是自己人，每一位工人都得是意志思想坚定的‘信徒’。”

“之后还有很很多间接性的伤害问题，如果我捞了钱，搞垮了很多工厂，这些工厂的工人怎么办。”

祂摇头道：“这些不是你该考虑的，不管你如何考虑，他们是无法改变现状的，除非改变整个世界的组成结构和思想结构。”

“你小时候我是穷养你的，你是否还记得你高二暑假那年，为了来年的书费和饭钱，早上工地下午传单，全身脏兮兮的样子？”

“晚上坐公交车回家的时候，还要抠抠搜搜掏出一张皱巴巴的一块钱，那时候车里有很多人。”

周龙陷入沉默，回忆当时周围人那刺眼的眼神，那时候他连座位都不敢坐，生怕有人跳出来对他指指点点，现在就算世界不一样，那种感觉依旧相同。

车窗外不断闪过的风景开始逐渐停止运动，随着火车停止，周龙安稳到站。

走出火车，墨瑟他们早已等候多时。

丹娜上去拥抱，然后是墨瑟和长大成少年的帕里亚，再然后周龙搓了几下斯派克的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