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婉言看着她笑了笑。
“长秋糊涂了不成,我如何有那么大的本事?”
“姐姐何必自谦?”
傅婉言摇了摇头:“不过是一些揣测妄断,长秋要听信谗言,伤了姐弟情分?”
“姐姐若是好奇,不妨听一听我的揣测?”
傅婉言笑着看向月遥,一双眼中满是柔和与从容。
“好啊,洗耳恭听。”
“我近来在七皇子那里,可巧,知道了些官场秘辛。”
傅婉言配合地问她:“不知是怎样的秘辛?值得长秋特意提出来,想来有趣。”
“当然有趣,是莫家被抄家流放的事。”
莫家就是傅婉言曾经的夫家。
月遥继续说:“听闻当初莫家暗中结党营私,贪污受贿,牵连深远。”
“可是他们太蠢,干了坏事竟然不会藏,那些机密竟然轻易被政敌发觉,姐姐觉得好笑不好笑?”
傅婉言低笑。
“或许是百密一疏,亦或是善恶有报,为官如此,想来连苍天也看不下去。”
“是啊,无论如何都算好事,好在姐姐能回来。”
月遥似笑非笑看着她:“只是父亲竟肯舍身保了姐姐,也挺有趣不是?”
“或许是父亲念及父女情分,于心不忍。”
“是吗?”
月遥嗤笑:“我却觉得……是他害怕姐姐把他也在其中的事说出去。”
“我不过深宅妇人,岂会懂官场之事,又怎会知道这些事?”
“姐姐若还叫不懂,那这世间也没有几人配为官了。”
“那我便当作是长秋的夸赞好了。”
傅婉言不疾不徐,“长秋以此认定我招来那邪修?未免荒谬了些。”
“当然不是,这只是个引子。”
月遥静静看着她。
“莫家的覆灭是引子,回到国公府,也只是一个开始,对吗?”
傅婉言眼底神色莫辨。
“这样的说法,就像在说一场很宏大的戏呢。”
月遥笑着点头:“确实是一场相当宏大的戏。”
宏大到……改变了一个国家。
“姐姐还要听?”
“这样的好戏确实不常见,若不听,总觉得亏了。”
月遥笑了一声。
“故事该从何处说起呢?或许该从赵鸢儿来到国公府开始,其实或许更早些……”
“一个很好的导火线,是不是?”
“国公府只有两位公子,下一任荣国公只能在二人中产生。”
“姐姐觉得是谁?”
傅婉言摇头:“岂能由我妄言?”
“傅长夏整日斗鸡走马,流连花丛,傅长秋则是出了名的温润公子,才学出众。姐姐若是赵鸢儿,会看中哪个?”
她的笑意依旧柔和,“同是弟弟,我自然一视同仁。”
“长夏虽说行事有些恣意,但是为官后稳重许多,也做出了许多政绩,二人自然各有各的好。”
“那政绩哪来的,姐姐会不知道?”
傅婉言笑而不语。
月遥也不在意,继续说:“很显然,赵鸢儿更喜欢二表哥。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心。”
“年轻人的心思,总是很好看出来,所以姐姐一定也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
“看出了赵鸢儿属意傅长秋,看出了傅长秋与方如馨两情相悦,也看出了傅长夏嫉妒傅长秋,喜欢明着争抢暗着较劲。”
傅婉言并未应答,只道:“感情一事,确实是有些难以评判。”
“姐姐以为,赵鸢儿若是一个‘不经意’间得知了这件事,会如何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