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镜子?!”管翊惊呼,“他当时竟然是在照镜子?”
闻茵不紧不慢:“不错。将油灯放在桌子远角,一定是为了照镜子。因为只有这样,灯既能照亮他的脸,又不会反射在镜中,让他看不清。”
有照镜子经验的人都知道,灯决不能放在镜子前,否则镜子会反射灯光,刺到人眼,反而照不了镜子。
闻茵道:“桌面缝隙之中的磨镜粉也能证明,这里原先应该是有一面镜子的。寺卿大人,为何卷宗里没有记录?”
“这间厢房和这个小院子,我们搜了好几次,从未发现什么镜子。马家家贫,如何用得起铜镜?总之,幸亏今夜县主亲自来查看现场,否则我们大概永远都觉察不到这厢房内原来是有镜子的,而马一惟当晚亥时就在这间房中揽镜自照。”
闻茵点了点头,又转向马家祖母:“老人家,马一惟这房中原先有一面镜子,您可知晓?”
老祖母点了点头:“老身知道,那镜子是他那改嫁的母亲送给他的生辰礼,惟儿十分珍视那镜子。”
闻茵和陆景相视一眼。
陆景问:“既然如此,为何前几次大理寺来盘问,老人家您从未提及那镜子的事?”
老祖母为难道:“老身是个瞎子,那镜子我既没有见过,也从未摸过。若不是县主娘娘提起,老身压根想不起来还有镜子一事。”
“老人家,我们并非怀疑您。对了,您说那铜镜是马一惟的娘亲送给他的,他娘亲现在何处?”
老祖母摇了摇头:“老身不知。我儿死后不久,惟儿他娘就改嫁了,那之后便再也没有往来。他娘是个虚荣的女子,嫁给了一个有钱的匠人,听说又生了一个儿子。她连惟儿都不管不顾,又哪里会理会我这个瞎眼老婆子?”
“那您刚才说,那面铜镜是马一惟的娘亲送给他的生辰礼?”闻茵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