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闻茵想不出,走到这一步,他还能有什么法子。
天下黑白,是掌权者说了算的。
右相一口咬定是陆景豢养猫鬼,又有谁会听他一个小小景明侯的辩白呢?
如同当年皇帝不问是非,便将陆家满门抄斩,这么多年,又有谁为他们喊冤。
闻茵虚张了张嘴。
“碧君!”陆景眼睛红了。
“殿下,我……”闻茵转向永王,“我相信行之,他会保护我们的。”
永王的笑容微微凝固。
“行之,我说过,京城之中,我只相信你。”当着永王的面,闻茵也不怕这么说。
“好。”永王笑不及眼底,“如此,我也尊重闻姑娘你的选择。不过我要提醒你,你错过了解决此事的捷径。”
“殿下,捷径往往是绕远路。”闻茵耿直以对。
要赌,她定然全副身家压在行之这一头。
要死,也是为知己者死。
她怎么可能轻易相信一个从未了解过的人?即便他说得再动听。
“如此,我倒要看看陆侯如何周全此事,告辞。”
永王拂袖而去。
待他走了,闻茵问:“行之,眼下的死局,你有何妙计可解?”
“我没有。”回答很干脆。
闻茵脚一软,差点摔在地上。
“可那老头子一定有。”陆景道。
“你是说,老侯爷?”
“嗯。我最近才想明白一件事。”
“什么事?”
“当初把襁褓之中的我送去远房旁支寄养,并非祖父绝情,他是想为陆家保留血脉。他早算出陆家难逃一劫,唯一能为陆家报仇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