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茵傍晚时从香铺回家,经过青凤河时,见一群人正在围观什么。她按捺不住好奇心,便让小檀停车。
挤进人群,只见河岸上躺着一个十七八岁上下的女子。身上衣衫完整,穿着贫家女常穿的粗布襦裙,头上包着一块帕子。无人敢上前,只敢站在边上议论。
“死了吗?”
“没死吧,不过好像魂儿不在了。”
“唉,又是‘活死人’?”
“什么‘活死人’?”
“你没听说?最近青凤河边经常捞上来这样的活死人。人是没死,但是醒不过来。”
“都是女子吗?”
“大多数是年轻女子,也有男子。”
“为什么会有‘活死人’?”
“听说都是不慎落水的人,被河伯看上了,魂魄留在龙庙里做奴婢小厮,肉身还给爹娘。”
“竟然有这种事?”
闻茵听着众人议论,心道,“水鬼”她已经见过了,其实是蛙蛊;这回的“河伯”,又是什么?
正在思索间,忽然听到有人说:“让开!衙门来人了!”
围观的人退到两边,让出一条道,让衙门的人进来。闻茵看见县衙的仵作也来了,先前的几件案子,她曾见过这位仵作。
仵作也在人群之中发现了她,对她点了点头,转身便去查看躺在地上的那名女子。
过了一会儿,仵作转头朝闻茵招招手:“闻大小姐,劳烦您来看看。”
闻茵一怔,指着自己的鼻尖:“我?”
仵作点头道:“是。这女子没死,不过也活不了。您不是好几次帮着衙门破了巫蛊奇案吗?劳烦您看看这女子是否有什么蹊跷之处。”
众人听闻此言,纷纷转头看向闻茵,纷纷议论道:
“她是闻家那个香师?”
“听说之前端阳节的水鬼案、陈家的木偶案,都是她破的。”
“哦,她就是那个‘蛙娘子’啊……”
闻茵在众人的议论中,来到那女子身边。
她先是探了探女子的皮肤,果然,虽然因为落水,体温很低,但皮肤之下仍有温度。
她又探了探那女子的鼻下,仍有鼻息,不是死人。
闻茵转向仵作:“您刚才说,这少女死不了,也活不了,这是为何?”
仵作压低声音道:“最近衙门接了很多这样的案子,青凤河半夜飘来一些人。身体很虚弱,没有受伤,只是醒不过来。找了道士来看,说是三魂七魄都不在肉身之中了。”
原来,大家议论的竟是真的。
闻茵略一思忖,从腰间取下木江送她的小银刀。那把银刀能识蛊,若是有蛊物,银刀便会变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