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苍穹间的“凌天召唤令”以绝世神兵之姿贯穿了紫禁城的九天九地，那时，混沌未名的空间如海市蜃楼般静止下来，四境无声，连苍茫的鹅羽之雪也被这片天启神芒镇定，凝为永恒的画卷。

“玄离，汝之力便是此番极致了吗？”

狐族修士惊诧地注视眼前奇观，话语微乎其微，在内心低喃着：

“这即是权力显现吗？”

真真是威力无疆？

紫禁城内外，无论是那二十一名创界祭司、千重枢机神卫，还是万千凡人，都在这一幕前消失无痕，如同幻影烟消云散，只留无言的震撼存于众人之心灵深处。

楚漠收起手中的权令，霎时，

下一时辰，

咔嚓——

一声破碎之音响彻，自其立足之处辐射，整座古城的磐石地界被撼动，如同巨石落入幽碧湖水泛起道道涟漪，扩至帝京全境。

“此即乃…彼之力的极限矣？”

狐灵怔怔，自言自语：

“果若此即力也？”

这个问题如涟波回音，在皇宫龙柱前每一个生灵心怀中回旋。言语无法言表此时之心境，万千情感交融，萦绕在场之人灵。

力哉，权哉。

楚漠垂首，审视手中的权令。五年时光流转，此令以全盛之能释放，久别之情油然而生。此刻，熟悉之力带来欣慰之情，不惧、无畏。掌控万物崩毁，以守候之志，实令人欣悦。然而挂于背后的上尊神兵，承载至上权柄之剑，已耗尽神力于那斩破常规的令符，散射的光辉点点，即将回归寂静，无力挑战彼岸遥望。

此刻楚漠神色淡漠，对视灰袍老者。

“此事终了矣。”

“也，快矣…”

苏斯尔久违的话语，不再冷然，而是透着寂寥。

老者微蹙，叹了口气：

“善哉。”

即使是最后一个巨龙雄狮，在此刻竟尚能施展此等神迹…实善矣。

“其实，君应知，自苏维埃解体之后，民间调查多为敬重，一部分尚在人世的红军英雄，一为尊荣；又或因尔改革之路而得衣丰食足，民众心怀感谢。”

片刻沉思后，楚漠开口道，

“只是众人已不相信导师一生追求的梦想，不过尔仍有时光可找寻它……即使剩下最后一只巨龙，仍旧有望的。”

“然耶？”

苏斯尔微合了眼睛，不知怎的，一句告别的私语在其耳旁盘旋，那是午后与克格勃诀别之时，在大楼前回响之声。

“告别了……苏维埃。”

思绪回响不息，让那位灰衣白眉也不由得一怔，原以为只剩一人，仍能被称为巨龙，真善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