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她抖抖肩头,外套滑落在地上,黑黑的一摊,像是与夜色融为一体了。
她看了一眼,似乎并无留恋,又往旁边挪开了一步。
连他的人,她都早就舍弃了,何况区区一件外套呢?
“你的心饶是石头做的,也该焐热了。”
一道悦耳得有些尖锐甚至于刺耳的声音响起。
盛南伊一扭头就看见披着一条白色流苏围巾,施施然走出来的章然,步伐优雅,身材曼妙,气质超然出群。
只是,在白色船身的映衬下,章然仿佛也映上了几分清冷的意味,那浅浅的笑容也刻薄了几分。
面色平静,眸色安然,盛南伊冷冷地扫视了一眼,又冷冷地回眸,重新注视起渐渐远离的灯塔。
那抹微光还在闪烁,照亮了无数人,也宽慰了无数人。
“你许诺过我可以喜欢他的,可你食言了。”
章然走到她一侧,半眯着眸眺望远处。
“你喜欢他是你的事情,不是他的。同样,他喜欢我是他的事情,不是我的。”盛南伊面无表情地道。
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章然。
或说,她不喜欢这种看起来毫无心机、优雅大度、可以对着任何人都展露笑意和善意的女人。
她想,章然应该从来不会像她那么恣意盎然、肆无忌惮地表露情绪、表达心意。
“盛小姐,其实我有一点好奇”,章然朝她走来,瞥见地上的外套时稍稍晃了下神,一抹不自然从眸底快速划过,她顿了顿才道,“你是在欲擒故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