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伊不明所以,也没有要开口的意思,神情冷漠疏离。
李子岩只好耐着性子解释,“我知道你不想听到这个名字,也不清楚这一年来他过的什么日子。
可你总该明白晔哥被你吃得死死的。你不允许他出现,他居然真的就不去,整天花天酒地,把自己往死里作。那些女的……长得跟你多少有点像。”
浓郁的酒气让她微微蹙眉。
去年,盛南伊偶尔也听和筱莹骂凌天晔是个集邮狂魔。
嗯,她就是原版。
相较于她的不以为意,李子岩显得激动又愤慨,“其中有个女的,心机那叫一个深,td居然照着你去整,不过晔哥吃这套,挺宠她。
我起初以为是好事,毕竟他都没喜欢过别人,怎么就非你不可了。两人好了几个月,晔哥还没厌烦的意思,结果你那天公开和傅承屹有个孩子,又给他整崩溃了。
两人大吵一架后,那女的失踪了,派了好多人都没找到。晔哥彻底颓了,喝得没白天没黑夜的,感觉人都烂了。”
李子岩说得动容,红红的眼里水光泛滥,像是要哭了。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才是真爱。
盛南伊意味不明地笑笑,“这关我什么事?”
人家为替身伤心,反而要她这个正主来安慰,这是什么道理?
李子岩喝得有点蒙,一时也没反应过来,只是气势不能输,“够了,盛南伊,我知道那件事你受了委屈,可这一年来,凌家快被搞死了,你气也出够了吧?”
盛南伊慢条斯理地摩挲着手指。
她不做美甲,指甲修得平滑,手指纤细白净,上好的白玉一般,赏心悦目。
以前拉琴起的茧早已消失。
她眼皮都不抬,“又不是我做的。”
“真要是你还好了,老子和晔哥也不用这么憋屈。妈的,傅承屹那个孙子就会玩阴的,不搞死凌家不罢休。”
李子岩怒摔酒杯,下一秒直接跪在碎玻璃上,“盛南伊,那天的药是我下的,晔哥不知情,他是为我背了锅。”
盛南伊懒懒抬眸,红唇浮起一抹淡笑,“他选择背锅,意味着他想保你,也就意味着他该承担这个后果。”
李子岩攥拳,“我是怂,可我不能眼睁睁看他把自己往死里折磨。”
盛南伊挑眉,“李子岩,你该不会以为事情过了再坦白,我就什么都不追究了吧?”
李子岩当然不会这么想。
果断地拿起果盘里的水果刀递过去,一脸大义凛然,“放过晔哥,我自己承担后果。”
盛南伊接过水果刀,眸底漾开嗜血的笑。
刀尖轻轻挑起李子岩的下巴,她笑意凉薄,“你以为我不敢?”
手起刀落,水果刀狠狠刺入李子岩的大腿。
李子岩疼得脸部扭曲,冷汗直冒,却紧闭牙关,一声不吭。
脸上浅不可见的伤疤似乎隐隐作痛。
盛南伊抓水果刀的手指继续施力。
血溅了她一手。
温热的触感,浓稠又粘腻。
她细指蜷缩,眉心微蹙,额上起了薄汗。
灯光描摹着李子岩惨白的脸,明明痛到极致却隐忍不发。
没想到吊儿郎当的公子哥还是块硬骨头。
有仇不报不是她的性子。
可折磨一个不会反抗的猎物也没多少乐趣。
盛南伊兴致索然地松手,抽出湿巾一根一根擦手指。
啧,连衣服都沾上了。
点点鲜血落在纯白套装上,像红梅飘落在白雪上,有几分触目惊心的美。
可她无暇欣赏这份美,冷漠得很,“你以为这一刀能抵消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