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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一早起来乐曦不在房间,盛南伊已经习以为常。
孩子适应了国内的作息,每天吃得好睡得好,肉眼可见地长高长胖,像个粉团子。
心理专家说乐曦存在些微社交障碍,安全感偏低,不建议立刻送去学校。
她请了家庭教师和幼儿专家过来陪孩子,帮她熟悉环境,攻克心理障碍,等时机成熟了再送学校也不迟。
专家都说她适应能力强,进步神速。
等盛南伊洗漱好下来吃早餐,也没见乐曦。
虽已认定乐曦去找傅承屹了,还是随口问了句:“乐曦呢?”
吴妈打量着她,“我寻思傅少爷刚搬过来,还没来得及请保姆,就让乐曦给送早餐去了。”
盛南伊一忍再忍,还是没了好脸色,“吴妈,你的薪水好像归盛家出。”
她的人这么明显的吃里扒外真的好么?
吴妈给她夹了只蟹黄汤包,“要我说,你们孩子都这么大了,就别闹了,我看傅少爷也是……”
盛南伊慢条斯理地咬开汤包,吮吸汤汁,一口鲜味直顶天灵盖。
不紧不慢地道:“我出国期间,你和他联系过多少次?如果知道我的位置,你是不是会第一时间背叛我?”
吴妈手里的筷子“啪”地落地,边捡边佯装镇定,“嗐,小姐,我伺候你那么多年你还怀疑我吗,我什么时候做过对你不利的事情?”
喝完灵魂汤汁后,盛南伊把汤汁放在盘里,从远处拿来一份刀叉大力切割。
金属刀叉与瓷盘摩擦,发出尖锐的响声。
加上她过分认真的表情与过分用力的动作,瞧着分外骇人。
盛南伊眼都不抬,“最让人心寒的就是表面自以为对我有利,实则进行情感绑架。吴妈,你应该知道我不只把你当佣人。”
她无父无母多年,伯父去世后,家里也没老人疼爱。
吴妈对她视如己出,她对吴妈早已超出对佣人的感情。
吴妈闻言轻咳两声,也不好再说什么,“你们的事我以后不插手了。”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照顾两个孩子都太久,虽说一心盼着两人和好,但感情总归还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她从中搅和,确实对小姐不公平。
院里传来汽车的发动声音,想必小白已经回来了,却没看到乐曦进门。
大概在傅少爷那边玩了?
愧疚心作祟,吴妈起身,“我这就是去把乐曦带回来。”
盛南伊没吭声,耐心十足地把小小汤包八等分后,才叉起一块来吃。
她从小便是个没什么耐心的孩子。
钢琴弹一段时间后嫌烦不弹了,跳舞学一阵子后嫌累也不练了,唱歌、围棋、画画……所有兴趣都只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小提琴是基于天分和父亲的希冀,勉强坚持下去的。
公司事务是基于责任和不争馒头争口气的决心,勉强支撑下来的。
说起来,除了傅承屹,她好像没有基于热爱并能坚持下去的。
可现在,她有乐曦,一个完全能取代傅承屹给她希冀又给她勇气坚持的人。
想起小家伙,唇角勾起幸福的弧度。
等那个想法践行后,小家伙也会为她骄傲吧?
吴妈匆匆跑进来,“不好了,小姐,乐曦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