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一时愣住,不知怎么言语,却听云萝笑着说道:“有劳便有获,不劳怎肯食!大家在田间辛苦耕作,自当享有这份食物,我们只是坐在这里便觉得羞愧万分,又怎敢同众人分享!”一席话说的众人皆是热泪盈眶,齐王更是羞愧不已,再无半分抱怨,端起清粥吃得干干净净!
吃过早饭,齐王也换了一身衣服,挽起衣袖,就要跟着众人下田劳作,云萝看到他这个样子,欣慰地笑了:“自西周时期便有天子下地耕田之说,是为‘籍田礼’,后王室子孙大多娇惯,此礼便废。汉景帝重拾此礼,并命子孙后代效仿,咱们既生在这王室,自然不敢忘记祖宗之训!”
齐王听了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的法子总是多,说出这一大推道理,不就是让我跟着他们一块下田吗!”
“殿下是齐地的王爷,自然要身先士卒,您养尊处优惯了,往日对政务也不上心,现在可不能再这个样子了!”云萝说道。
那齐王从未干过这种粗活,不到一盏茶的功夫手上就磨了一个水泡,疼得他呲牙咧嘴,众人看到就是一片哄笑,臊的齐王脸颊通红,憋着一口气,强撑了半日,真真是浑身骨头架子散了,只剩一口气憋在胸膛!
云萝哭笑不已,拿着手帕为齐王擦拭着汗水,明婵上前帮着他把水泡一个一个挑破,云萝忍不住埋怨他道:“你说你又没干过农活,那么拼命干什么?这下有得你受了!”
“不是你让我这么做的吗?怎么到头又埋怨起我来!”齐王可怜兮兮地说道。
“你就在田间做做样子就行了,还真让你和他们一块下田啊!大家心里都跟明镜一样,就你在那里犯傻!”云萝正说着起劲,明婵正巧又挑破一个水泡,齐王吃痛“哎呦”一声喊了出来,心情郁闷到了极点!
云萝与孟大人将事情安排妥当,当天便和齐王离去。齐王看到终于离开了这个鬼地方,不禁心情万分舒畅,云萝闭目靠着明婵半醒半睡,这几日着实把她累的不轻。
“再待几日,我这把小命都得丢在这里,总算能回去了。回府之后,我要大摆宴席,把那些好酒好菜都拿出来,咱们使劲放松放松!”齐王兴高采烈地提议。
云萝听了他的话,睁开眼睛,笑着说道:“临走的时候,我可是吩咐陈姐姐将府中各项开支缩减一半,除有特殊,月例银子也每人减半。殿下回府若是大吃大喝,只怕后半个月大家都得跟着喝西北风!”云萝的一番话浇了齐王一头冷水。
“好你个云儿!你是不是早就筹谋好了!你……”齐王被云萝气得说不出话来,转过头不去理她,心中却在想,等回了府那便由不得你了,楚楚向来听我的话,还不是我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想起来,他已经好几天没见到楚楚,心中也甚是思念,恨不得长了翅膀立即飞回她的身边!。
却没想到陈楚雨和云萝是一伙的,完全不听从高庆佑的命令,把他郁闷的不行。到了晚上,周亭偷偷拿了酒菜送到书房,让齐王眼中一亮。
“你从哪里要来的吃食?”齐王啃着鸡腿问道。
周亭在一旁给他倒了一杯酒,缓缓说道:“陈姑娘用自己的银子托我买了酒菜悄悄地给殿下送过来!”
齐王一愣,心中万分感念陈楚雨好,脸上的笑容遮不住,嘴里不清不楚地说道:“还是楚楚对我好!你家主子这是要饿死我呀!你也别愣着,陪着我一块吃,我一个人吃太没趣了!”
“我可不敢,我家公主要是知道了,非扒了我的皮!”周亭咽着口水说道。
“你家主子若是发现你给我偷偷带吃得,还得再扒你一层皮!”齐王边威胁着周亭,边把一只鸡腿塞到周亭的口中。
这些天周亭跟着齐王跑前跑后,他比齐王好不到那里,闻着到嘴烧鸡的香味,周亭早把云萝忘到脑后,香得差点连自己的手指头都吃了,随后嘿嘿一笑说道:“这个烧鸡还得是御盛斋的好吃!”
明婵偷偷地将这件事情告诉了云萝,云萝抿嘴笑了,“这个陈姐姐呀!就她心疼这个王爷!”说罢又想是想起来什么似的,吩咐明婵,“去吧上次和赵姐姐一起赚的那笔钱全部支出来,置办些房屋家具衣服什么的,再从我的库房中支一笔银子,买了吃食送到孟大人那里!”明婵应声下去了。
“公主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侍月心疼的说道,自己公主出手向来大方,仿佛那钱不是自己的。
“银子吗,就要动起来,放在一个地方那和石头就没有区别了!我们今天扔出去,到时候收回来就不止这个数了!”云萝对钱财之物向来看得很轻,一来吃穿用度她都不缺,二来什么样的好东西她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