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那日,炮爷上山,天快黑的时候,终于到了草堂子。
炮爷原来和草堂子的村民做过买卖,也算是老相识,可那天快进村的时候,炮爷猛然发现有个女人在河边洗脸。
那个年代民风淳朴,大姑娘小媳妇梳洗打扮都是背着人。
炮爷心想那小媳妇肯定是没想到有外人来,于是才在河边洗脸,而且洗脸的动作有些放荡,女人一直低着头,撩起水从脖领子往胸口擦拭。
因为那女人别对着炮爷,炮爷也有些为难,这时候,上去打招呼不行,想走的话,整出动静,也很尴尬。
于是,炮爷就躲在树后面,等着小媳妇洗完了再出去。
这一等就是一个多小时,耳边时不时传来有规律的撩水声。
此时,天彻底黑了,草堂子村里面却没有半点灯光,连个树油灯都没有。
炮爷心里奇怪,怎么都不点灯呢?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炮爷谨慎探出头,打量着月光下的小媳妇。
小媳妇低着头,好像在整理胸前的什么东西。
洗狗?
不对,那时候没人给土狗洗澡,这天都黑了半天了,小媳妇怎么还不回家呢?
越想越不对劲,炮爷心里也有些发毛。
这时,一直低着头的女人突然坐直了身体,只看一眼,炮爷的心脏都停了好几秒。
那是一个没有头的女人,女人手中抱着人头,正在用干瘪的手指整理怀中人头的头发。
整个肩膀上面,只有一个凹凸不平的脖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