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师傅呵呵一笑道:“嗯,行,好徒弟,气氛烘托到这了,要不师父今晚咣当死在这,你给我打灵幡。”
“都是小事,摔盆的活我都能干了,席面给你安排好一点,得有肘子。”
马师傅给了我一脚道:“臭小子,少贫嘴,赶紧上山。”
我们那的农村有习俗,白事不请自到,就是不管主家有没有邀请,一个村住着的人家,都得派个人过去吊唁,帮忙。
来到后山,山风呼啸,凌晨三四点正是阴气最重恶犬呲牙的时候。
此时一个人在后山上,我心里也有些发毛。
不知道是幻觉还是我想象的画面,我总感觉有个大马猴子在远处的老杨树上跳跃。
我心里也想不明白三奶奶叫我来这干什么,以她的腿脚,要是摔倒了,那我就得给她打灵幡了。
正想着,眼前的树后走来一个人影,糟糕,是胡小醉。
真是冤家路窄,她怎么来了?
刚刚明明是三奶奶的声音,来的人却是胡小醉。
随着距离缩短,胡小醉的身影渐渐清晰,他身披白狐裘大衣,脑袋上扎着两个哪吒般的冲天揪,上面绑着红绸子,脚踩一双红色虎头鞋,看着很喜庆。
胡小醉双手在袖口交叉,放在胸前,表情更是似笑非笑,看得人菊花发紧。
“小醉呀,啊,不是,狐仙奶奶,您约我来干什么?”
“哼,丢人呀,真丢人,有事你不能直接来找我吗?找外人干什么?”
“反正都是你干活,你积累功德,找谁不一样,也让三奶奶历练一下。”
“丢人的玩意,我和你怎么说的,不让你烧纸找我,你倒是烧炷香啊。”
“不是,马师傅让我找的三奶奶,我一个听吆喝的角色,哪知道这么多。”
“你还顶嘴。”
我梗脖子道:“老子说的是实话。”
胡小醉身体一抖,抖落披肩,看这架势,是要和我打一架。
许某人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怕一个娘们?
许某人使出浑厚的掌法迎接胡小醉。
这一掌我使出了全身力气以及积攒了十三年的洪荒之力。
出掌划破冷空气,发出咔的一声脆响,仿佛许某人的霸气外露。
胡小醉身法轻盈高飘,但也难以躲过许某人的一掌,左手出拳,右手绵掌,打出去是洪荒掌,收回来时是黑铁拳。
胡小醉毕竟是个女人,怎么能抵挡一个壮小伙,我连续出掌,掌掌命中胡小醉的面门,一时间,高山抖动,树木倾倒,仿佛山川树木都难以抵挡许某人的锐气。
被命中十几下的胡小醉接连后退,最后抵在树上,进不敢进,退无可退。
许某人面露凶光,步步逼近,胡小醉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叩首道:“许少侠饶命,我乃一时糊涂。”
许某人踩着胡小醉的脑袋哈哈哈大笑道:“以后,这片老林子姓许了。”
以上文字是我吹牛逼的,重新来,我见胡小醉抖掉了披风,准知道这娘们没安好心。
于是,我跑。
她追。
我真是插翅难飞,要不是我撞树上了,我还能多跑一会。
胡小醉力气奇大,我估计好老爷们也打不过她。
胡小醉的身子很重,她也是个损娘们,损,她骑在我身上,一手抓住我的两个拳头,另一只手在一旁抓雪往我衣服里塞,肚囊子、脖梗子、裤兜,她是没放过任何一个衣服有孔的地方。
许某人好歹也是男儿身,也是大丈夫一个,当立天地之间,怎么能被一个娘们如此羞辱,我大吼道:“停,让我说两句。”
胡小醉笑道:“你要说什么?”
“奶奶,我错了,我是您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