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黛看到他醒来,手指倏地抓紧被子,紧接着又松开,轻声道“秦豫,你醒啦。”
“嗯。”秦豫回应着她,抬手碰一下她的脸颊,嗓音带着一丝鼓动耳膜的沙哑,“怎么醒来这么早?不多睡一会儿?”
阿黛感受着他长指的温热,不禁脸颊滚烫,昨晚她虽然迷迷糊糊,可也不全是神智全失,尤其是到最后,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已经不属于自己,仿佛一条晒在岸边的鱼儿。
折磨人的燥热不但没有缓解,反而血液翻涌,呼吸急促,灵魂都要出窍而去,最后随之而来的感觉更令她颤栗恐惧。
太奇怪了,太可怕了。
她现在都有些心有余悸。
“我……我睡不着。”小姑娘低着头,扣着手指,嗓音细细软软的很小声。
秦豫坐起身将她的小脸抬起来,只见她已经红到耳根子,下巴尖尖的,更显得一双眼睛浑圆有神,亮晶晶,水汪汪的。
阿黛对上他的眼睛,忙不迭移开,手撑着被子跳下床,“我……我去洗漱。”
看着小姑娘落荒而逃的身影,头发在她身后荡起飘扬,想到昨晚在浴室里,她浑身湿透,抓着他的手臂,哀求地望着他,一声一声叫得他浑身火热,昨晚他的忍耐力恐怕已经超越二十几年来的锻炼记录。
秦豫呼吸一窒,移开目光,手掌捂住额头,轻叹果然早晨不能想些有的没的。
阿黛一捧捧水往脸上泼,直到温度稍微降下去才停下来,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眼睛不自觉就落到脖子和肩膀上。
红色的印记从耳侧落到脖子,再从脖子落到锁骨,一大片像雪地上的红梅。
阿黛捂着胸口不敢在看,她知道秦豫是在帮自己,她也清楚昨晚如果不是他,自己不知道能不能熬过去,甚至当时是她自己贴上去的,怪不到别人身上。
只是,实在是太羞人了,为什么世界上会有又舒服又难受的事情。
人怎么会这样呢?
阿黛捂着脸,过了好一会儿才整理好情绪,刷牙洗脸,紧接着去衣帽间换衣服。
想着身上太多痕迹,她下意识伸手去选择一条圆领的粉色纱裙,长度到膝盖,身后扎着一个大蝴蝶结,从前面看,像蝴蝶的两个臂膀,走动时上下扑棱着。
头发编成单边麻花辫,阿黛手法不太好,费时间也长,不过最后依旧圆满完成,在发尾处扎上小菊花发绳。
拎着麻花辫在全身镜前转两圈,阿黛很满意,穿上鞋子出门下楼。
大厅里没看到秦豫的身影,菲佣告诉她,秦豫在外面的露天餐厅。
阿黛跟在佣人身后,远远看到玻璃小屋里的秦豫,露天餐厅四面都是落地玻璃,上面挂着花藤,嫩绿色的藤蔓沿着屋顶围绕。粉紫色的花朵堆簇,迎风而动。
不远处就是海洋,阳光正好,微风不燥,抚在脸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
秦豫穿着一条花色中短裤,上半身是短袖衬衣,扣子一个没扣,敞开着胸膛。
他背靠着枕头半躺在长木椅子上,手里拿着平板,桌面上摆放着电脑以及一杯牛奶,净短的头发不时被风吹得凌乱。
阿黛踩着拖鞋快跑越过菲佣到他旁边,坐下后拿着自己的麻花辫问他,“秦豫你看,我自己编的,你觉得怎么样?”